“没关系,回去再置办一件就好了。”林间注意到了夏云的惋惜的情绪。
“那这件能送我吗?”
夏云恳求的时候,渴望的眼神,如同小猫的眼珠一般,充满光亮。
“你若喜欢狐裘,回到稷城,买一件全新的,更好的给你便是。”
“就要这件!”
林间不解,但还是依了夏云,“送你了。”
“哈哈,耶~”夏云抱紧了那件斗篷,满心欢喜。
“来,”林间牵起夏云的手,带她到了洞里一个角落,“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发现么,看这个。”
是朵蓝色的小花,如雏菊一般。
“这花好看,可是昨天我怎么没看见?”
“昨天确实没有。”
“啊?”夏云难以置信地眨巴了下眼睛,“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应该是的。”
“我开始有点信神了……”她转头看了看阴影处的青山主石像。
“摘回去吧。”
“可以吗?这可是神明之物哎!”
“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开的,不就是神明送给我们的礼物吗?”
“有理,那整棵搬回去吧。”
“……好。”
林间蹲下身开始用手刨土,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正与泥石周旋,手背染了尘土,指甲缝里也都是泥迹。后背裂开的衣服因为下蹲的姿势被扯得更开,显得更加破败。夏云有些于心不忍了,她抖开大斗篷,披在林间身上,帮他系好,林间没有拒绝,只道了声谢谢。
夏云开始和林间一起挖土,但是被林间制止了,“我来吧。”他说。于是她只能蹲在一旁陪着他,看这他认真的样子。
“大人,你多大了?”
林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都叫大人了,那肯定是很大了。”
“那是多大?”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上黑乎乎的空间,想了想,“有五十好几了。”
“骗人。”
“何以认为我是骗人?”
“眼睛黑白分明,清澈明亮,哪里像五十多岁的人?弱冠还差不多。”
林间笑笑,并不否认,在这里,他确实只有二十一,但是加上记忆中的年龄,也的确有五十好几了。
“你喜欢我。”一句肯定句。
“啊?”夏云差点没反应过来,“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你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
林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我是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她定了定心神,“你……何以认为我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才会盯着他的眼睛看。”
四下静寂无声,安静得似乎能听见小虫子爬过的声响。
“好吧,你说对了。”夏云小声说。
林间的眼眸里,清晰地映出了她的脸庞,羞涩紧张,夏云心里仿佛小鹿乱撞,砰砰地像要跳出来,她别过头,再不去看他的眼睛,一心开始刨土。
这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腕被握住,夏云惊讶抬头,就看见林间正朝她凑近,时间仿佛过得极慢,林间的脸一点一点靠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盖上了那双明亮的眼珠子,再近一点的时候,他们唇齿相依……
这个吻,很轻,很慢,仿佛是在等她适应。
夏云闭上眼睛,双手缠上林间的脖子。
恋爱的滋味,好甜。
看见阳光的时候,二人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蓝色的小花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仿佛自带光芒,美得摄人心魄。
“我想把这个送给尤及。然后告诉他,这就是我们找到的神迹。”
“好,他一定会喜欢的。”
快走到山脚时,二人遇到了村里前来寻找他们的村民,夏云一眼就看到了眉头紧锁的尤及。听村里的人说昨日下午至夜间西神山发生了小范围的塌方,尤及心系二人,说动了村里的大家前来搜寻,看到二人相安无事,村里的人都放心了,一群人开始往村里走。林间和夏云落在最后,尤及陪着他们也晃晃悠悠落在后面。
走了一段后,夏云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捧出那棵小蓝花,由于带着泥土的关系,花朵并未蔫。
“这个是送给你的,尤及。”
蓝色的小花在阳光下摇曳生姿,花瓣如同彩蝶的翅膀,反射出莹莹光泽。
“啊!!!!这个花!云儿姐姐是在哪里找到的?”
夏云以为尤及是跟她一样,看到这么漂亮的小花忍不住惊讶,她沾沾自喜地看了看林间,又对着尤及说道:“这个呀,就是我和林间哥哥找到的神迹哦!”
尤及睁圆了大眼睛看着夏云,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怎么了?”夏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林间。
林间表示自己也没明白。
“阿母!!!!”突然,尤及大喊,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正在回村的队伍,“村长!!!!”
尤及的动作使得回村的队伍又停了下来,大家纷纷不解,直到他将阿母和村长带到了夏云面前。
“阿母,村长,这个!”跑得太快,他有些接不上气,“是不是,旭鸢花?!”
“旭鸢花?!”周围的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讨论。
“姑娘是从何处寻到这株花?”村长看着夏云手里的花,询问道。
夏云看了看林间,林间会意,替她作答:“昨日山体滑坡的时候,我和夏云不慎跌落到山体缝隙里,因缘巧合下,在里面看到了这朵花。”
“是旭鸢花。”,周围又是一片哗然,“是青山主显灵了。”村长说罢,便屈下双膝,朝西神山跪拜,周围的村民,跟着他一起跪倒,虔诚地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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