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原野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味
“我不是人类，所以普通人类之间的那场战争与我无关，我不做任何评价。”
寺门淡淡的说着。
他的香火之中甚至隐约带出了铁与血的味道。
原野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热气向上徐徐飘散，翠绿鲜活的茶水与白皙相得益彰，浓重的香火构成一个人形，拿过茶杯轻喝了一口。
阳光穿过二楼的磨砂玻璃，暖洋洋的照在书架上，上面摆着成套的精装本和古籍拓印本，贴着书架的楼梯和平台高高低低，方便人在这个巨大的书架前爬上爬下。
寺门缓了一下后说，
“您不问乌丸莲耶这个世界之子发生了什么事，从而导致乌丸集团的崩塌？”
“猜到了，”原野说，“既然你已经给了故事的开头，而我身处故事的最后，过程自然也复杂不到那里去。”
“想来不过是，他自己的人生出现了重大变故，与世界原本的规划相差极大，所以才会在猝不及防之下，脱轨了。”
寺门耸了耸肩，对这个说话表示认同，“八九不离十吧。”
他坐到书房的沙发上，将头部完全靠在舒软的沙发里，眯起眼睛回忆, 就像从历史中拽出来一张老旧的影片,
“一切的缘由，其实来自于世界本身，世界最初诞生的时候，灵无所不在, 那是异人与异类的时代, 普通人类之间的王朝迭代只能在历史上占据一个配角的地位。”
“巅峰之后就是衰落的开始，普通人类的进步越来越快,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 他们就成为了世界的主角，主导着世界的走向, 异人跟异类的生存空间, 被不断地压缩。”
“您见过世界意识，”他叹了口气，“应该知道祂的性格, 灵在祂看来就是祂的孩子，哪个母亲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活生生死去。”
“就像祂温和的对待所有的孩子一样，祂想救这个孩子一次。”
“然后乌丸莲耶就出生了。”
寺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他没接触过乌丸莲耶这个人, 但是看过乌丸莲耶整个人的人生经历，乌丸莲耶在他这里的评价有些复杂。
他转动了一下手上戴着的古旧的戒指，
“乌丸莲耶是日英混血，不过他出生在英国，出生时乌鸦占据了整个产房，还有之后的街区。他的能力是召唤乌鸦，也被称之为乌鸦之子，所以天然就站到了异人一方，代表着异人的利益。”
“最初的时候, 他的称呼并不是这个, 而是囚鸦, 他被当做一只人形的乌鸦，关进了伦敦塔里，同样双手双脚都被拷上了枷锁, 防止他逃离。”
“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原野说，
“乌丸集团在乌丸莲耶出生前就已经颇具实力, 而且他是独子，他的父母允许这么做？”
“那是上上个世纪的事, ”寺门摇了摇头, “所有的故事您要结合当时的背景看，在当时，他们认为这是对乌丸莲耶的救赎，他没有一出生就被绑到火刑架上被烧死，已经算得上相当不错了。”
原野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寺门继续说。
寺门低声说，“之后只是俗套的逃离伦敦塔，然后回到家族夺权的故事，他有这样的人生经历…而且他的性格还很臭屁…”
他的情绪慢慢变得激动起来，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人来作对比，
“柯南已经够臭屁的了吧，够眼高于顶了吧，他就等于3个柯南。他还贪图美色…等于黑羽快斗的撩人技能再加个铃木园子，龟毛、矫情，最关键的是，他居然还心理脆弱…”
原野点着头听寺门在这里抱怨，尽管听在他耳边的话，是寺门在数落乌丸莲耶，可是越听越不对味，他打断寺门的话，
“说重点。”
寺门怏怏的把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重点是，在这样的条件下，世界意识抛弃其他所有的候选人，选中了乌丸莲耶。”
“祂选错了？”原野问。
“不，祂选对了，选的相当对。”寺门回答, 他的语气相当兴奋，
“他做到了世界意识想要发生的一幕, 在他手底下，异人、异类跟普通人类，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并且可以成为朋友、战友，甚至于爱人。”
“在他的带领下，异人跟异类重新活跃在世界的舞台上，他的财力支撑着他的诉求，异人、异类与科技之间的结合，刷新着世界的认知，一切都被盘活了，在当时整个世界都开始沸腾起来，生机勃勃。”
“连带着灵也开始焕发起光彩，他在当时是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一切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原野觉得寺门这个监护人当的有些不太到位。
他一开始听这个故事的时候，还挺感兴趣的，可是越听越觉得，寺门在夸别人家的孩子。
他撇了下嘴角，把寺门从激动地情绪中拉了回来，
“但是呢，所有的故事都会有一个但是…”他说，“用来转折。”
“嗯，对，有但是，”寺门点了下头，“乌丸莲耶带来的其实是，灵在彻底消亡前的一次回光返照。”
“我研究过整个故事，根据我的研究，一切的转折其实是在，乌丸莲耶遇到戴安娜·温亚德的那一刻开始。”
原野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想到了圣保罗大教堂之下，躺着的那个人，还有那封信。
按照寺门所说，乌丸莲耶那种海王的性格，不像是能写出那种信的人。
寺门摇了摇头，“…我可以用一句诗来形容他们之间的爱情，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他在37岁那年，于奥斯卡的颁奖典礼上遇到了戴安娜。38岁结婚，次年独女乌丸莎朗出生，然后戴安娜一睡不醒。”
“他凭借着三年的回忆，一直熬到了60岁，不过戴安娜终究没有救回来，寿数终结在了50。他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疯的，只是疯的不明显。”
“因为他疯的不明显，世界意识也就没发现，也有可能发现了，但是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没管。”
“正好他的独女乌丸莎朗21岁，正是青春焕发的时候，所以世界意识顺手就把责任扔过去了一点。”
“哦，忘了说了，”他说着，补充了一句，“乌丸莎朗一出生也是异人，56岁时重复了她母亲的遭遇，次年贝尔摩德出生，她不是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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