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心事重重地回了家,将夏杰的原话,尽数告诉了父亲——王子胜。
王子胜一手摩挲着茶碗,拧眉沉吟良久,抬眸看了眼王熙凤,摇头道:
“凤丫头,夏杰说的还是有些道理。”
“父亲,这是为何?”王熙凤不解道。
王子胜苦笑一声,将刘杰辉和夏杰争权一事,择紧要之处,给王熙凤说了一遍。
王熙凤听了,黛眉一皱,道:
“难怪傅秋芳心急火燎地寻我,原来是为了这事!”
抬眸看了眼王子胜,道:
“父亲,那二老爷会不会有事?”
“夏杰该不会把气撒在二老爷身上吧?”
自从嫁进荣国府后,王熙凤就投到了二房的怀抱,心里更是看不起贾赦,觉得他是个糊涂蛋,
自觉荣国府还得由中正君子——贾政撑着,要不然荣国府就夸了,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王子胜听了,站起身,负手在堂中来回踱了几步,王熙凤见了,心里有些不安,就听父亲道:
“夏杰此人,年少而狠辣,做事不计后果。”
“就说先前,他仗着有太上皇宠幸,重罚薛蟠,后直接打死梅翰林,从甄家口中夺下了薛家这块肥肉。”
“就是为父也忌惮三分。”
说着,王子胜颓然地坐回了主位,心中对薛家仍是恋恋不忘,挥手让伺候的丫鬟皆退了出去。
王熙凤自小被王子胜当作男孩养,自是她不读书,颇为让王子胜烦恼,不过就是这样,也比他的儿子王仁抢了十倍,家中大事,王子胜时常和王熙凤商量,今日也是一样。
王熙凤见了,心里了然,让身边的平儿和丰儿也都退了出去,道:
“父亲大人,可是神京来消息了。”
王子胜听了,面上一滞,旋即笑了出来,看向王熙凤的眸光,柔和了不少,老怀大慰地捋了捋颌下的三寸胡须,笑道:
“凤儿猜的不错!”
“昨日,你二叔派了心腹小厮送来了消息。”
说着,王子胜从怀中掏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了王熙凤,只是封口已经撕掉了,显然王子胜早已看过了。
王熙凤一把接过,拧眉扫了几眼,脸色变得煞白,颤声道:
“怎么会这样?”
“先前在京时,老祖宗可没对女儿说这些,怎么一下子就变卦了?”
“老国公爷的遗嘱怎么办?”
“太上皇总有一天会驾崩的!”
王子胜听了,苦笑着摇了摇头,道:
“太上皇开出的条件太好了,一个贤德妃、一个京营京营节度使。”
现在弘治皇帝已经将,神京京营和南京京营合二为一,京营名义上有近四十五万大军,几乎占了大周一半的兵马,连夏杰名义上都是王子腾麾下副将。
别说王子腾会心动了,就是王子胜初次得了这个消息,也是被冲昏了头脑,觉得自个就是江南王,定要把薛家夺回来。
可是,王子胜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太上皇未必会废了弘治皇帝,将来······
想到这里,王子胜总是睡不好觉,王子腾、贾母、贾敬已经决定了,他也违背不了,只得听令派了王家护卫和西厂一道,秘密送太上皇进京。
此刻,太上皇早已不在甄家。
只是,夏杰当初没听懂李尽忠说的“太上皇不只有你一个选择。”
夏杰当时以为,太上皇的令一个选择是保宁侯,不想,却是王家。
而且,夏杰一开始就被太上皇耍了,真以为太上皇要他护驾回京,
没想到,他只是太上皇立在明面的靶子,暗中早已动身回了神京。
王熙凤脸上一暗,原来她和夏杰都被利用了,想到夏杰的安危,王熙凤望了王子胜一眼,急切地道:
“那夏杰怎么办?”
王子胜听了,突然抬起头来,浑浊的眸子射出骇人的精光,紧盯着王熙凤,看得她一阵心惊,心虚地垂下臻首。
旋即,王子胜好似精力用尽,眸光一暗,从王熙凤的眼中,他看出了一点不寻常,想到薛姨妈也是这样,他心中默然一叹,暗道:
“怎么王家的女儿都这样?”
作为过来人,王子胜早就猜到了薛姨妈和夏杰的关系,自是没想到,王熙凤也陷阱去了,这教他如何是好?
王子胜摇摇头,现在贾、王、甄三家合作,神京又有忠顺亲王、王子腾合作,此事定会万无一失,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宁城的好戏,还得演下去。
至于夏杰,将来定会被太上皇用来牵制王子腾,毕竟,卧榻之侧,岂可令人酣睡,更别说是一半大周精兵握在别人手中了。
可,这种事又不是王家愿意看到的,故而王子胜暗中鼓动刘杰辉,和夏杰打擂台。
夏杰还以为是太上皇的主意呢,不想是王子胜和甄应嘉背后捣鬼。
甄应嘉这么做,全是忠顺亲王的授意,为的就是拉拢王子腾,共同对付弘治皇帝。
忠顺亲王这么卖力帮太上皇重新掌权,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自己能做皇帝,可不是免费出力,被人当白痴利用。
是以,王家和甄家一拍即合,暗中使劲,就是为了将夏杰赶出江南,
江南很大,却已容不下第三家了,贾家都不行,更别说是依附在贾家身上的夏杰了。
夏杰最好的出路,就是去辽东接手贾家的势力,江南可容不下夏杰,更不许他利用贾家的影响力办事。
王子胜扫了眼女儿,斩钉截铁地道:“他可以去辽东,王家、贾家、甄家都乐意看到!”
王熙凤听了,心中一黯,若夏杰真去了辽东,他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父亲,我······”
王子胜一摆手,打断了王熙凤的话,冷着脸道:“你不必再说了,这时家族的决定,谁也违反不得,你早日和贾琏回神京,不要在这耽搁了。”
见王熙凤低头不说话,王子胜心中一软,道:
“你放心,贾琏这小子,教老夫收拾妥帖了,定不敢在外拈花惹草了,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王熙凤听了,心中奇怪,看了父亲一眼。
王子胜老脸一红,将他委托甄家出手,将去忆红楼喝花酒的贾琏,寻个由头绑了,令他在里边做了半个月的龟公,因贾琏长得细皮嫩肉,偶尔被有特殊癖好的读书人看上,来一出二龙戏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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