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虎豹骑统军李寂城在御帐中汇报了一天的巡查情况后,将领们发现,现在的战场,几乎就像透明的一样。而将领们也都很高兴,跟着皇帝打一场必胜的战役,这不是躺赢的节奏嘛?
何敬洙是老将,也最为老成,不过他也毫不吝啬地称赞起这支侦察部队来,不动声色地拍着皇帝的马屁:“官家圣明,有虎豹骑在,我军就如同目力极好之人和盲人作战,这是必胜之局。且胜得没有丝毫的取巧和侥幸。”
李弘茂倒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提醒众将,说:“这就是欺吴越国小力弱而已。若是中原之敌,他们许多藩镇都有大量的骑军,我的虎豹骑再精锐,到时也不可能有这般便利。更不要说,契丹人的远探拦子马纵横千里,来去自如的本领,却不是咱们买些马匹,训练三五年就能比得上的。”
众将一愣,咱家陛下这是连契丹也惦记上了?
柴克宏假咳了一声,道:“官家,既已探明敌情,臣请明率本部兵马加快行军。钱氏虽然凑集了五万兵马欲与我军决战,但据虎豹骑的军报,吴越军极为分散,各部之间空隙极大,可趁此机会插入敌军缝隙,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终究,他还是嫌大军行进得太慢了。
他也没说他第四军杀上去就能把吴越的大军击败,但杀穿他们,使其不能组成完整的阵容,顺便烧他军粮,打击他士气,然后再脱身而退,这个自信他还是有的。
“柴统军,昨日说此番用兵以正为上的似乎也是你。”
第六军统军张彦卿忍不住站出来刺了柴克宏一句。他的第六军担任的是大军的后卫,负责后勤辎重的保护,如果大军照目前的行军速度稳步推进,在最后两军正面决战的时候,他也许还能捞着一个立功的机会,要是照柴克宏这么搞,他第六军就连汤都别想喝了。
副帅何敬洙也捋着胡须道:“柴统军,吴越如今弃城不守,而是举倾国之兵与我决战,如此孤注一掷,实乃心气已失之故。此战不求速胜,只要我军不要自乱阵脚,吴越绝无回天之力。”
柴克宏道:“副帅之言,自然是正理。某先率部冲击敌军,挫其锐气,或许阵战之时,敌军不战自溃亦有可能。”
这时林仁肇也出来道:“柴统军,行军打仗,岂能揣测?敌军既然已经大军云集,柴统军所部孤军深入,极易陷入重围,予敌可趁之机。”
柴克宏不说话了。
道理都懂,反正这一仗就是四平八稳地打。双方兵力相当,但是唐军的准备更充分,只要不自己犯低级错误,胜率明显更高。而且这种仗,战斗也只是一部分,政治威压也是一部分,甚至不排除打打停停,边打边谈判的可能。
对于李弘茂而言,赢了固然好,但如果能赢得更轻松,损失的兵力更少,甚至能招降敌军,把吴越的几万人收编进来,那才是最完美的。
这时,一支虎豹骑小队返回御营,他们带了一队吴越的使者前来。
使者进了营寨,李宏茂一看,老熟人了。
“水丘昭券,你们吴越也真是不体恤你一把年纪,你这数月来,都奔走了多少地方了?”李弘茂看着满脸憔悴,甚至脸颊深陷,才两个月不见,就瘦得脱了像的水丘昭券,也是有点替对方感到无奈。
“陛下。”水丘昭券这段时间基本就是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已经心力交瘁,南唐的威逼,国内的倾轧,使他这个丞相的生命力都要被压榨干净了。他也没力气多说什么客套话,直言道:“我主有言,敢问陛下,此前陛下曾言不会进犯我国,何以言而无信?”
李弘茂笑道:“朕说过这话吗?对了,朕是说过,但朕说的是,你们钱氏让钱弘偡来主政,朕可与之一晤,如是而已。”
“吾主乃是奉先王遗诏而立,陛下这是故意离间我主手足。”
李弘茂正色道:“水丘昭券,朕念你不辞辛劳,一心为国,方才没有治你的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这吴越钱氏并非受我大唐天子册封,安敢称王?僭越伪王,何来遗诏之说?朕乃天子,要钱弘偡主政,便是圣意,尔安敢言离间二字?”
要论嘴皮子的话,从学生时代起他就是辩论赛的主将来的。
水丘昭券一脸苦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陛下发布檄文,声称贵国元宗皇帝驾崩,乃是我国之罪,此事我国已查明真相,贵国元宗皇帝乃是被叛贼掳掠,未入我国境内便已驾崩,当时扈从元宗皇帝的亲卫尚在我朝保护之中,完全可以佐证臣所言不虚,陛下以此为借口入寇邻邦,难道不怕被天下人嗤笑吗?”
李弘茂一拍桌椅,呵斥道:“先帝崩于你吴越境内,虽是叛军挟持,你朝便有不察之罪,此事无可争辩!且你朝是否与问我朝叛军有所勾连,岂能凭你一面之词就能撇清?”
“不察之罪,何至于灭国?敝国愿为此不察之罪岁贡金银财物,此事某在金陵,陛下已着有司与某商议,为何又出尔反尔,苦苦相逼?”
李弘茂冷冷地看着这个心力交瘁的老人,怜悯是不存在的,他很直接地说:“卧榻之侧,岂容它人酣睡?水丘昭券,回去告诉你主,早日投降,朕可保他钱氏一家荣华富贵。言尽于此,你也好之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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