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瞅了两眼,赌场里个个都是大忙人,没人会在意这么一个落魄的赌徒。
包括高小武自己,对这些也是司空见惯。
这几个月,他颠沛在各种地下赌场。
输掉的钱已经不下百万。
总债甚至超过了300万。
但他已经彻底麻木了,感觉就是输掉了一张张的废纸,但这些废纸,却像是有魔力一样驱使他继续沉沦…
走出赌场时,天已经黑了。
他发现今天的自己,比往常更加倒霉。
之前不管他身上带了多少钱,总能玩上一个通宵。
可今天一下午不到,就输光了六万。
高小武肚子空空,整个人精神恍惚地拐进了一家小饭馆。
“来碗蛋炒饭。”
片刻之后,他狼吞虎咽起来。
老板这几天经常见他来店里吃饭,也知道是个赌徒,便好言劝道:“年轻人去找个厂上班吧,这么下去你不仅要输掉家底,还容易熬坏身子。”
“你有病啊?”高小武顿时怒了,指着老板的鼻子骂到:“跟你特么有半毛钱关系吗?”
“得得得,算我多嘴了。”
老板见状赶紧走远,不再搭理这个神经病。
几分钟时间,高小武就干完了一碗炒饭。
他连钱都不打算付就直接走。
老板急急忙忙追上去喊道:“你炒饭钱没给!”
高小武愣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把手伸进口袋掏着。
掏出来的,只有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老板见状,脸上有许些担忧…
见他不主动放弃,高小武只好找了找另一个口袋。
这次掏出来的,只有一个帆布娃娃和几张卫生纸…
老板看见那个娃娃,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顿击了一下!
娃娃的脸上是漠然的死气,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珠仿佛能说话…
关键是,这娃娃浑身都是缝补的线条和针孔,看起来像是个被人分解过的小孩……
“算了算了!你走吧!钱我不要了!”
老板立马回到屋里,将店门都关上了。
高小武反而笑了。
居然还不收他的钱?
“傻逼,被只娃娃吓成这样。”
高小武也不知道自己兜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布娃娃,他也丝毫不在意。
还将布娃娃凑到脸上,端详了起来。
“还怪好看的。”
怕是只有他这种神志不清的人才会觉得好看吧……
他抓着娃娃的脑袋揣回兜里,悠闲地拐进了回家的小路。
……
因为杀了人,他不得不跑到这种鬼地方来住。
小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
走个二十分钟,前面会有一座桥。
过了桥,有个小木屋,那里便是高小武的临时住所。
这里处于滨海市下的一个镇,属于城乡结合部。
现在是1月初,正儿八经的冬季。
高小武身上只穿着两件薄衣,寒风中他点燃了一支烟,似乎这样可以让自己身子暖上一些。
乡下地方没有路灯,这条小路前后一个人也都没有。
天越来越黑,高小武渐渐地只能看清不到20米的路况。
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到桥头,高小武回了下头,想看看自己走了多远。
忽然他就发现,自己身后的路上,貌似有个人…
远远看去,那人…有点奇怪。
是个女人。
为什么说她奇怪呢。
因为她走起路来的姿势…很怪异。
她是……一跳,一跳,一跳……的走着。
这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高小武之所以能分辨出她是个女人,是因为她长着一头黑发。
而在她一跳……一跳的时候,那长到快要拖地的头发,就随着她的动作…左甩又甩。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放学路上小孩子,他们拿到玩具、吃到糖果时,就是这样走路的,模样开心极了。
那女人虽不像小孩,但一跳一跳的走路方式,却比小孩更加夸张。
那脖子,感觉都快被她甩断了!
高小武冷不丁就打了个寒颤。
“草,大半夜的这么走路,神经病!”
他停下脚步,狠狠抽了两口烟。
打算原地等那女人走过来,好好‘教训’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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