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一个麻烦问题的答案，就要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摸索。
张玉不敢说自己多聪明，但也算不上蠢。
祂非常神秘，甚至可以对鼎盛期实力是巅峰B级的塞琳娜记忆做出手脚不被发现，自身的力量显然十分强大。
是赫尔克吗？
张玉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推测。
自己和他交过手，那家伙实力确实强，域的理解运用在自己之上没错，但他的手段都能在认知范围内。
就好像蓝星上的国家都知道卫星，只是大部分没有足够的技术手段发射，可卫星究竟是个什么概念他们还是知道的。
张玉已经开启域，明白就算把域完善到登峰造极，也很难剥离一个人的记忆，那是神明的手段。
况且塞琳娜的记忆里是有清晰的对赫尔克的认知，祂则是另外一个部分。
而其他有可能的，只有阿提卡，他虽然存在方式非常特殊，但实力很弱小，显然也做到不这些堪比神明的事情。
思索了会没有找到破局点，张玉抬头望向低头沉思的塞琳娜：“魔盒世界的大陆是阿提卡的身体，那魔盒本身是什么？”
“如果大陆是水，那魔盒世界就是杯子。”
塞琳娜回国神，组织了会语言给出一个很形象的解释。
张玉很简单的就听懂了，可问题更加麻烦了。
当时回到蓝星后，他并未忘记魔盒的事，一剑贯穿了赫尔克，跟着就铺开规则在泰晤士河底寻找魔盒，最后找道了失去特殊，变成同普通盒子一样。
然后张玉心里并未放下，毕竟装死这种事，任何族群和生物都会耍两手，他随后一剑将魔盒劈成了粉末，见确实失去了效用，便带着孙柠几人离开了。
麻烦的点就在这了，一杯水摆在眼前，水撒完了，杯子也碎裂了，祂还能躲在哪？
难道隐藏在那些碎片里面？
潘多拉魔盒遗留的东西，只有碎片空间了，如果说祂没有同赫尔克那般死去，就只有藏在这里面了。
但这样也有个说不通的地方，当时张玉可是亲眼看着整座大陆一片片散去的，真的有实力强大的异常存在，绝对一眼就会发现。
平时祂可能凭借莫测的实力隐藏在张玉眼皮底下，当初那是世界崩碎，那一片片如水滴般的世界，别说祂，就算一只蚂蚁都进不去。
那些土着借着自身是碎片空间规则的一部分存活下来，祂凭什么能隐藏在里面？
摇摇头暂时撇下，张玉拿起桌面的那张画像：“所以，拉丁的确是你的亲人？”
塞琳娜愣了愣，心里涌现一股奇怪的感觉。
亲人？赫尔克是亲人吧？感觉有些不一样。
她拿过张玉手里的画像，细细打量明显年轻许多的自己，明明就是自己，之前居然没觉得疑惑，谁会小心保存陌生人的画像，又不是价值很大的东西。
伸出轻轻抚摸，感受指尖的粗糙和细微凹凸感：“拉丁是谁？我的父亲吗？”
食指勾了勾脸庞，张玉犹豫了会：“很难说。”
“你也知道魔盒世界的时间是在一天内无限循环，拉丁用失去力量的代价保持身躯活在魔盒里面。”
“我不知道他进入魔盒前是多大年纪，从外貌无法判断，也许.....他是你弟弟或者儿子。”
塞琳娜翻了个好看的白眼：“这怎么可能。”
张玉回忆了会拉丁，笑着打趣：“为什么不可能？”
“如果进入魔盒前你是B级，他是C级或者更低，苍老的比你快是很正常的吧。”
塞琳娜脸色古怪地盯着画像：“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拉丁？”
“恩。”
皱着眉头思索了会，张玉语气犹疑地讲述着：“感觉上....就是个很普通的老头。”
“和我小区里那些天天闲逛的大爷大妈一样。”
塞琳娜没人轻笑几声：“那他一定很幸福？”
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张玉还是选择说出自己的看法：“我当时看到你的画像很震惊，于是就问他为什么会有你的画像。”
“他说.....”
沉默了会，张玉轻轻呼出口气：“他说我也不记得了。”
眼神温柔欣赏画像的塞琳娜，表情猛地僵硬，嘴角地弧度甚至都忘记放下去：“不记得了吗.....”
“恩。”
点点头，张玉继续讲述：“他说时间过去太久了。”
“自己忘记了很多事，那些事情究竟是否很重要，自然也忘记了。”
“他曾经或许非常想要记住，可事务的本质并不会随着意愿停止。”
安静。
两个人都停下交谈，外面的天气有些阴沉，巨大的落地窗未能提供太多光亮，昏暗的房间里静的有些压抑。
良久，张玉没忍住，开口安慰道：“你看，他还记得自己姓氏叫舒伯特。”
“他大概希望通过这个名字有一天能和你重逢。”
塞琳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当我是幼稚的小女孩吗？”
“只是有些感触而已。”
脸色一黑，张玉没好气地怼她：“那你还真厉害，没能死你奇怪了。”
她没在意张玉恶劣的语气，轻轻叹了口气：“哎......”
“原来我有情绪。”
一直以为心性淡漠是我族天生，没想到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被人剥离，导致自己失去了作为生物最基本的东西。
赫尔克.....哥哥他也有的吧，不然逃出魔盒的那天，大概就把我杀了。
“画可以送我吗？”
“这本来就是你的。”
“谢谢。”
塞琳娜握着画像，脑海里想象着拉丁的模样：“如果他能记得亲人，一定会很幸福。”
“我要是有父亲，一定也很幸福。”
摆了摆手，身为孤儿的张玉对此难以共鸣：“这么说也没错，虽然有少数的人渣，大部分父母都愿意为了子女牺牲一......”
说到一半的张玉突然愣住，拉丁可能是萨琳娜的弟弟，自然也有可能是她的父亲。
父亲不舍得伤害子女有问题吗？
一股颤栗感在内心深处涌现，寒意顺着脉络充斥全身，张玉浑身一抖，猛地打了个冷战。
祂选择风险大的方式保密，留下了塞琳娜的性命，这很难让人理解。
可如果祂是塞琳娜的父亲了？
拉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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