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人用双手捂住脸,低声啜泣:“完了,全完了。”
不多时,轿车开到了领航建设总部,大门口已经被媒体围的水泄不通,小魏把车开到了后门停了下来,下车和梁先生一左一右把领头人一号架了出来,领头人一号还在念叨:“完了,完了,全完了……”
小魏抓住领头人一号的脖领子使劲摇晃了几下,一巴掌糊上去,领头人一号停止了哭泣,眼神逐渐聚焦,愣愣地看着小魏。
梁先生握住领头人一号的肩膀:“时间不多了,打起精神来!”
“我……我……”领头人一号六神无主。
小魏盯着他说:“你赶紧回去,把大桥项目的所有资料准备好,证据收集起来,联系公关,还能做点什么补救的,你自己看着办!”
“对,对,我回去,回去……”领头人一号不住地点头,从大厦里跑出两个员工把领头人一号接了进去。领头人一号刚要走进公司大门的时候,差点被台阶绊倒。
“唉,他为了能拿下那个桃子项目贷了一笔巨款,这下子……唉。”小魏连声叹息。
“梁先生,你说这桥……怎么能塌呢?”小魏狐疑地看向来时的方向:“要说质量有问题我是绝对不信的,老领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好不容易拿到这么个大项目,他都恨不得拿金子去建桥。”
梁先生点了点头。
梁先生和老领不算很熟,老领人品怎么样他不敢打包票,但是他知道老领是个聪明人,领航建设刚刚起势,公司还指着这座大桥打个样儿招揽客户呢,怎么可能敢在这上面打歪主意呢?
梁先生想不通,难道真的像老领发疯时说的那样,是有人搞鬼?是秦二树?为了什么呢?跨江大桥垮塌,出了这么大的事故,领航建设的风评肯定会一落千丈,像老铁那种国际大项目,是不能再用这种公司了,二桃杀三士算是废了。
所以……为了再来一局?为了……为了重新洗牌拿捏老铁?
就能草菅人命?
梁先生晃了晃脑袋,他不敢相信。
想不通就先不想了,梁先生自认不是什么聪明人,聪明人现在应该干嘛?领航建设已成是非之地,作为局外人应该划清界限,应该一清二白。
梁先生抬腿走进了领航建设大门:“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的。”
梁先生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他下了一碗面,点了点葱花和酱油,坐到桌前大口吃了起来。
电话响了,是小蔡。
梁先生开了免提,一边吃面一边听着小蔡讲话,他原本是大口嚼着面条,后来他嚼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他安慰了小蔡几句,他说他一会儿就到。
挂断了电话,那口面条还在嘴里,怎么都咽不下去。梁先生起身拿起外套,他锁门的时候抬起头看了一眼,桌上的汤碗还在冒着热气,窗外是无边的夜色。
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梁先生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那时,他的心里混杂着浓重的悲伤和无望的期待。
夜色越来越模糊,如银河一般的公路,远处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头顶的吊灯,它们扭曲重叠在一起像极了那幅名叫《星空》的画,眼前的一切混淆成一片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场大战原本与梁先生无关,如果老蔡没在那辆公交车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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