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只是第二日醒来时，在院子中还能看见师姐那带着羞涩和幽怨的眼神。
岳山一头雾水，昨天晚上让师姐看过了腰上的伤势之后，师姐就变得有些羞恼，看着他的眼神也隐隐有些不对。
难道腰上的淤青过大所以吓到了师姐？
岳山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关键，于是不再细想，冲师姐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笑容，便自顾地去了前院。
院子里，此时呼喝声依旧此起彼伏，众人的热情依旧高涨。
暂时的流血和牺牲并不能掩住武道可以安身立命的本质，在这个命途多舛的世代，愈挫愈勇才是至理。
这时，外面的门忽然被敲响，把门的学徒进来汇报，有人上门学拳。
岳山的思路被骤然打断，不耐地说道：“去找你孔方师兄，这种事儿不都是他.....”
正说着，话语顿住了，岳山恍然的同时，对面的学徒闻言也是瞬间红了眼眶。
斯人已逝。
......
几日过去，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上午依旧是指导学徒弟子练拳，这几日馆内又陆续有人上门学拳，让有些冷清的院子里又继续充满了生机活力。
资质方面倒是一如既往，除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大概有着中等天赋以外，还有两三人顶多也就是初级的水准，一辈子能踏入牛皮境便已是极限。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习武即是目标，不分小成和大成，有所成便是终点，也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
在广源城，只要能踏入到牛皮境，成为一名外炼武者，基本上不会缺少钱财和地位，很多的小帮派小门户都会上门奉上财力，请求挂靠。
在孔方晋升成武者之后，孔方的父亲便从最初的一名小管事摇身一变成了那户豪商家中的一名掌控实权的大管家，地位飙升。
武能安身立命，不外如是。
下午仍旧是自身的修行。之前原以为自己的机缘便落在这三元山飞马盗的身上，只是可惜半途而废。
不过这一次他倒是从战斗中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算得上是真正的无形的财富。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还是太容易情绪化。”岳山不禁感叹。
穿越前自己是一个看着鬼片都能睡着的大心脏，不知为何，自从来到了这个九州世界，自己的情绪也随着身份的转变开始一点点地朝着原身靠拢。
也许是因为这一世多了一个父亲，还有一堆亲密的兄弟姐妹吧。
与林琉花的那场战斗，若是能冷静地抢占先机，施展出惊鸿一击，也便不必有接下来的那场惊险的缠斗。
“那疯婆娘的刀是真的宝刀啊，只可惜让王家收走了。”岳山啧啧道。
尽管岳山穿着二阶的百犀甲，但是被砍中一刀之后，那强劲的力道透过锋利的刀刃，依然对肉身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压强嘛，他前世知道这个概念。
疯魔化的林琉花，力量已经可以接近千斤，通过薄薄的刀刃可以将很大的压强作用在岳山的身上。
回来的路上，他也曾向王化元问过林琉花的事情。
“若你所说无误的话，那她应该是入魔了。”王化元沉吟道。
“入魔？”
“对，那种疯狂的状态叫入魔，我们王家也没有太多相关的纪录，只知道这种入魔多是源于心中的执念。”
岳山听到后，瞬间了然。
这不就是前世的精神偏执之后的崩溃嘛，只不过在这个超凡的世界，其影响和后果都被极度地放大了。
“只是那红眼是为何而来，难道是某种功法？”岳山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毕竟这种情形还是第一次见，红色的眼眸实在是太过吓人，以至于让他联想到了前世影视剧中的某些场景。
王化元愣了愣，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太清楚，不过以前有人猜测可能是疯魔状态下，心中的欲望被极限放大，所以侵染了眼睛。”
见没有定论，岳山便止住了话头。
“在那种疯魔的状态下，林琉花甚至可以发挥出远超平时的力量和速度，似乎可以短暂地超越极限，同时自身的感觉和防御意识也都被极大的增强。”岳山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嗯，只不过同时被增大的还有她自身的执念和欲望，所以此为魔道。”王化元点点头。
以伤换伤非正途，一旦遇到超越百犀甲极限的对手，或是有神兵宝器的对手，他都有可能会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只是现阶段他并没有好的办法。
“我能想到的解决办法有二，一是你寻一门护体功法，不过好的护体功法难求，便是我王家也仅有一本，还是百年前机缘巧合所得，非长子不可学，这个你还是不要想了。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护体功法大多入门容易，瓶颈多，难突破，所以修习护体功法之人还要看天赋。”王化元说完，看了一眼岳山，发现他并无太多念想便笑了笑继续说道。
“二是突破境界，以势压人，不过这个也很难。”王化元顿住了话音，只是气定神闲地看着岳山，似乎料定他会发问。
“......”
岳山斜着眼看着王化元，心中无语至极。
这些豪族世家子弟，怎么都喜欢这种道道儿，骚包的宋书生是这样，没想到看起来稳重的王化元也是如此。
我偏不！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僵持不下。
王化元撇了撇嘴，败下阵来。
“好吧，其实是你的功法上限所限，你家的伏山拳只到炼肉境吧，我王家的...”
“内炼。”岳山打断道。
“咳咳”王化元似有些呛到，“好吧，而我王家的功法则可以一路到养神境！”
语气充满自豪，看向岳山的眼神亦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你家有人凭借这本功法修炼到养神境？”岳山淡淡道。
“......咳咳！”王化元短暂的错愕后，又似乎被呛到。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王家有更上一步的潜力和空间。”王化元平复了一下情绪，又继续温和地说道，
“岳山，你要是加入我王家，我便请求父亲把我家传功法传给你，你年仅十八，天赋上佳，足以在三十之前修炼到内炼境，至于让你一观养神境的突破秘法，也不是......”
“我喜欢自创功法！”岳山摇了摇头道。
“......”
又一次被噎住，王化元面色涨红，一手指着岳山，半天憋出了几个字。
“姓岳的，我要跟你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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