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琴的话还没说完，喉咙里溢出凄惨的尖叫。
是今昔双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往地上按。
女生漂亮的眉宇间，冲出不加掩饰的锋锐，眼尾血丝涌动，像蛰伏的猛兽冲出埋伏。
“你再说一遍，那个药是谁研究的？”
今昔一只手五指陷进沈琴发根，往上提。
头皮都要被剥离的剧痛，令沈琴面目扭曲，冷汗直流。
她却扯着嘴角怪笑，带着报复后的爽感，
“呃、嘿哈——”
“是你爸，你亲爸！”
沈琴仰着脖子怒吼，声音嘶哑，“他的药藏在家里的实验室里，本来是密封的，被我给换了！”
今昔胸腔深深起伏，眼前似乎是被血腥包围，体内的暴戾因子涌出，难以抑制的想杀人，想毁灭——
“咚。”
女生提着沈琴的头，狠命往地上撞。
鲜红的血染了满手，沈琴的脸也成了一团模糊的血色。
“今昔，你活该，你活该，你曾经最爱的母亲，是假的。
而今徵呢，他那么宠你，结果研究出来的毒药给自己女儿吃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倒在地上，却还在笑，用尽所有的力气笑。
笑的今昔眼里的毁灭性愈发疯狂。
审讯室里的动静惊动了外面警察。
一众人惊慌失措冲进来。
就看到那乖戾冷酷的少女，狠着眉眼，往死了的在揍沈琴。
满地的血，少女也被血染红了。
*
十几分钟后，明司衍急匆匆赶来警局。
警局里所有警察一起出力，才阻止住了今昔的发狂，把沈琴送去了医院。
但因为打的太重，沈琴已经瘫痪了，能不能醒还是问题。
今昔还在审讯室没出来。
明司衍进去的时候，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女生坐在一瘫血上面。
屋子里灯光昏暗，看不清今昔的表情。
明司衍走过去，直接蹲在今昔面前，看到她精致的脸上被血染红半边，伸手给她擦。
“又背着我偷偷出来做坏事？”他神情温凉。
今昔瞳孔漆黑，没有焦距，像吞噬了天地间所有的光亮。
当明司衍落入她视线的时候，才为这抹黑暗带来了一丝光芒。
“你也害怕吧。”她对上明司衍的目光，似嘲似讽。
门外面的警察看到她发狂时候的样子，都不敢靠近她。
明司衍擦干净她脸上的血，又擦她手上的血，十分平静的说，“我比你更坏。”
“只是在你面前，装一下罢了。”
今昔眼角耷拉着，扯了扯唇角，“我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我好像控制不住自己。”
没有谁生来就是桀骜不驯，不好管教的。
六岁以前的今昔，虽然是有自己的脾气，但也没有这么痞。
死过一回，才知道，是沈琴下的那个药，搅乱了她的神经，改变了常人基因，让她格外易怒易燥。
即便重生后，有灵泉解毒，可神经和基因已经发生转变，很多时候仍然会暴戾。
她恨失败的上辈子，恨曾经被操控的傀儡。
沈琴说的对。
她的人生太可笑了。
被信赖的父亲抛弃了，爱着的母亲是假的。
她一直以为沈琴给她下的药，是有人背后指使。
现在才知道，药是爸爸研究的，是她最崇拜，表面不在意，内心深处却一直等着有天能回来的爸爸。
尽管是沈琴偷来用在她身上的，可不能否认的是，她悲剧的源头，跟她爸爸脱不了干系。
“今今，出什么事了？”明司衍手落在今昔头上，安抚的揉。
今昔冷冷的说，“你走吧，不要管我。”
她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不愿意让任何人走进她心里。
明司衍深吸一口气，目光深沉而戾，“今昔，别逼我暴露本性。”
今昔动了动唇，没说话。
明司衍看她打击的不轻，没在这时候跟她争论，只朝她伸手，“走，我带你回家。”
今昔嗤笑，“我哪来的家？”
“今昔，把手给我。”明司衍加重语气，霸道不容置喙。
好半晌，今昔终于抬手。
明司衍扣住她五指，十指相扣，牵着她走出去。
外面的一众警察不禁惶恐的退开，看也不敢看今昔。
这女生太狠了，不要命的那种。
眼睁睁看着明司衍带走了今昔，众警察才松了口气。
“部长，今昔她把沈琴打成那样，就算了？不合理吧？”有个小警察没忍住问。
部长眼神复杂，“你闭嘴吧。”
他的目光还看着在门外远去的车尾气，有些敬畏的说道，“刚刚上头传来指示，第十军区那边的队长放话了，能让今小姐动手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第十军区……
一众小警察嘴巴张大，更好奇今昔的身份了。
*
明司衍带着今昔来到自己私人别墅。
明风在门口看到今昔，紧张的问，“今小姐受伤了？”
“去煮完热汤。”明司衍淡声吩咐。
今昔一声不吭跟着他进去。
客厅明景忱也在，看到满身是血的今昔，眉梢一挑，挑剔的说，“今状元这是出去杀人了？”
今昔抬眸，薄冷的看他一眼。
就一眼，瘆的让明景忱后背凉了凉，后面的奚落话不由收了回去。
明司衍捏了捏女生手腕，“去我房间洗洗。”
今昔面无表情的上楼。
“她怎么了？”明景忱等今昔走了后，没忍住询问明司衍，“她是不是有什么病啊？”
明司衍拿起茶几上一个杯盏冲着明景忱砸过去。
“滚！”
明景忱矫健躲过，冷眸开口，“你也有病是不是？今昔怎么说也是要进暗部的，我关心一下她不行？我看她情绪不对劲，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明司衍按着手机，言辞冷漠的说，“收起你满脑子不切实际，今今不会进暗部，少打她的主意。”
“明司衍我看你才是有病吧，她不进暗部还能去干嘛？”明景忱双手插兜，神情傲然，
“我也是为了她好，不然她这辈子空长了脑子出不了头，你别把好好的天才惯成了一无是处的花瓶。”
明司衍没听他说话，走到一边接电话。
“三爷，问过了，警局那边有人受理了今小姐殴打沈琴的事，说不用处理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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