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证道大罗
此后，再无其他。
创造了一个依附于八荒的隐蔽空间，齐远明缓缓进入长久的修行当中。
这是持续十万年的历练，他在尝试各种废掉修为，重塑真身，不停淬炼。
陷入虚妄而又真实的境地。
天地大变，也不曾影响他极致的重修。
坐在混沌虚空中，远离八荒，双手盘旋，凝结出心中所思所想。
他学过的法，领悟过的道，从大云无想经到冲天杀伐大破灭道经，从血海杀道到虚空血海，从自身所悟到媱记忆中的诸多大法……
太多了，太多了。
当年天人绝巅之时，就已经初具雏形的道，被媱的记忆冲击的七零八落。
如今再度缓缓形成的道路，已经是集百家之长，融合归一，创出自己的路，创出自己的法。
大道，在世界流逝之中，缓缓形成。
……
……
……
十万年后。
媱残念消逝，石人皇消散，齐远明陷入时间轮回、回到十万年前的过去之后。
虚空最深处，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幕幕所有景象的人物，缓缓显出的身形。
他身上没有一丝神圣气息，没有一丝异象道音。
只有朴素的衣衫下，朴素的模样。
仿佛是八荒中最普通的一个修士，一个武者，放在人群里毫不起眼。
依旧是齐远明的模样，或者说黄巢的模样。
十万年前的齐远明，石人皇，十万年后的齐远明，三者在同一时空出现，莫名的和谐。
不过修行了十万年后的齐远明，再也不是曾经的模样了。
甚至连在星联的经历都是那么渺小，显得只是一段旅程而已。
在这片虚空，原本三界融合之后的世界毁灭后，只剩下最后的虚空。
他抬起头，回忆起十万年前的这一幕幕。
心中有的，只剩下平静。
质变已经完成。
下一刻，下一个呼吸，下一个眨眼，下一个生命轮回……
虚空震动，鸣叫起璀璨的仙音，大道显现，有无垠的道则盘旋环绕。
时空的气息开始蔓延，上溯到最初、最开始。
一幕幕回忆闪烁，自三界出生、自星联出生、自地球出世，所有的过去都凝聚在一点，缓缓形成一条直通大道的线。
从无尽的回忆中，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记忆中从没有过成功的痕迹。
他成功与否，过去都已经发生，不再更改。那么这就意味着，未来并不注定。
他能看见众生的未来，看到地藏王这等人物的未来，却也看不到自身的未来。
成功，亦或者失败。
此刻，齐远明的意识达到前所未有的状态，一息思索千百万遍。
从媱的记忆中可知，若是失败，可能就地坐化，身枯心死；可能恍若无事，失去生机；可能极致爆炸，倾覆时空……
她见到过，有人失败，引起剧烈爆炸，那块虚空周围的时空都紊乱了，有古人自无数年前归来，更有强者自未来而来，互相交手，浩瀚异象闻所未闻……时至媱遭创之前，战胜对手的未来强者在浑天古界立下一方道统，而后消失不见。
有大能猜测，那尊未来强者正是诞生于他所立下的道统，形成时空闭环。
她听说过，有人失败，体内生机精气蓬勃至极致后尽数外散，在虚空中生出一方净土，无中生有，诞生一方大界雏形，有生灵迅速演化而出，先天之气富裕，生而神圣，近乎天生的仙人……最终那方净土真正演化出大界，还诞生了大罗。
齐远明思考，他总是愿意思考糟糕的结局，哪怕是在这时候。
可就在他思考的间隙，过去已然收束，现在正在形成。
而未来却依然一片混沌，看不清。
他还从未有过看清自己未来的时候。
过去多少岁月，他从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如何。
哪怕是回到了十万年前的久远过去，齐远明也只是知道自己会冲击大罗，却不知道成功与否。
可无缘由地，在根本看不清未来的情况下，他选择了突破。
证道，这种事情从来只有一次。
不是说突破境界，失败了还能重来。
证道失败了，别说神魂，连真灵都不剩！
如此莽撞，如此年轻，纵使是混元无极境界的大罗金仙，圣人级数的存在，都得摇摇头，为他悲叹。
可在目送过去的自己回到十万年前之后，齐远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突破。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正如同为什么要修行一样。
因为它就在那里，大罗道果，那收束一切的点，就在那里！
齐远明看到了，仅此而已。
下一刻，他意识深处，真灵的某一部分，自然而然地化作一团团难以理解的凝实的液体光，它沿着升华的道路，融入齐远明即将形成的未来当中。
是模拟器，是不知从何处来，又不知为何而来的模拟器。
此刻，它丧失了自我，虽然它本就没有自我，只是一个程序而已。
但此刻它连程序也不是了，它是只存在于过去的模拟器了。
现在它真正成为了齐远明的一部分，没有一丝异样，彻彻底底融入齐远明的大道当中。
随后，未来逐渐明晰，那是成就了大罗的未来……不！
那是成为了大罗的未来！
朦朦胧胧，沉沉浮浮，不生不灭，齐远明处在一种奇怪的状态中。
周围虚空开始摇动，距离这片黑暗虚空远到不可想象的星辰也开始闪烁。
一颗颗炙热的阳星哪怕隔着亿万光年已然感受到了这股震动，顺应自然也跟着抖动起来。
好在这里极为偏僻，无人知晓。
媱受到重创以后，为了躲避大敌，方才来到这处极为偏僻的地方。
周围上下四方亿万万光年开外，过去三千六百亿年，根本一丝生灵的痕迹。
只有些许阳星闪烁燃烧，照亮一片虚空。
周围虚空接连摇动了九次，星光如虹，从遥远之外牵引而来，可以看到，无数的星辉汇聚，聚成了河流，聚成了海洋，如瀑布般垂落而下。
齐远明沐浴满天星光，似在回忆过去，似在思考现在，似在畅想未来。
他分化出三道身影，执着于不同时空，却在同样冷静的意志之下，缓缓凝聚成一体，回到齐远明最初的身躯。
这个过程本该极慢，有万年之久。
却在时光倒流中，回到最初的时刻，仿佛上一瞬间才刚分化出身影，下一瞬间就已经凝聚成一体。
过去现在未来的每一个时空、每一个角落里的齐远明，同时望向同一个方向，那是铭刻在诸天宇宙中的大罗成道之地，是如今的齐远明正在证道的地方！
诸天宇宙中，大罗虽数不胜数，如星辰般无尽，可每一位大罗都有其存在的道理，都有其强大的理由。
亦因此，他们共同被大道铭记。
如今，收束了过去现在未来、通晓了古今未来一切自我的齐远明，也正式被大道铭记，成为大罗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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