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献仙”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想必正是如此。
只是青冥现在还有些许顾虑，正当桃桃要冲动得上门去的时候，及时拉住了她。
“桃桃，现在去不合适！”
“啊？师姐，这都到眼前了，怎么又不打算进去啦？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线索了！”
“别问了，现在不能去，咱们先回客栈，明天再说！”
这下轮到桃桃满脸困惑了，看了看师姐，又看了看那户人家，突然就明白过来了。
“那那个疯子呢？欸，人呢？哪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不远处的那个疯子早就不见踪影了。
这时候青冥也反应过来疯子不见了，她下意识得皱了皱眉，这疯子怎么会这么巧？
不过现在已经顾不上多想了，天快黑了，她带着桃桃顺着来时的路又再次返回了客栈。
姐妹俩跟师父细细禀报了今天的收获，只是最后的结果让桃桃有些不甘心。
至于青冥下得这个决定，老酒鬼倒是觉得这孩子有分寸，确实比桃桃要成熟得多。
不过桃桃年纪还小，她满心都是好奇倒也不失为一种初心，好在她还愿意听师姐的安排。
这俩孩子第一次自己行动就能收获这么多已经难能可贵了，不能要求太高。
“不错不错，师父以为你们且找不到门道呢，没想到第一次出门就能查到线索，而且你们没有鲁莽是对的。”
看着桃桃嘟嘴不服气的样子，老酒鬼笑着说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行了，走了一天了，今天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等两个孩子回到自己房间后，老酒鬼的脸色却变得凝重了些许。
“这个疯子的身份，看起来确实有点可疑，为什么街上那么多人单单就奔着我两个徒弟去呢？”
这个笑镇确实里里外外透着古怪，徒儿出门这段时间其实他也没闲着，沿着这山丘河脉走了走，他发现这里的地形很怪，按道理山水通灵的地界应该生机蓬勃的，但这里的山石草木里里外外都透出一丝死气，虽然并不明显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这里有问题。
作为常年沉历凡间的点妖师，他对于死气是格外敏感的，这种有别于天地灵气之外的特殊气蕴是人间独有，只有死亡长期萦绕的地方才会出现，要么是战场，要么是坟场。
“这里明明是个祥和安宁的小镇，怎么会有死气出现在这里？”
老酒鬼心知事有蹊跷，既然已经涉入其中，那就不得不弄清楚来龙去脉。
这座小镇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现在就连他也有点好奇了！
第二天一早，桃桃就迫不及待得拉着青冥往昨天那户人家去，她现在很想弄清楚那两个孩子到底是死是活，为什么会有那么奇怪的仪式？
然而走到那家人的门口时，没进去她就已经有了答案，因为此刻这户人家门口挂着极其刺眼的白灯笼。
她母亲曾跟她说过，凡间以白为丧，多有死祭方用白色，看起来这两个孩子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到了门口，她反而和师姐一样有了昨天的迟疑，抬头看了看姐姐询问意见。
“姐，咱们要进去吗？”
青冥觉得这时候反而恰恰是时机，比起昨日的仓促，今天她们作为陌生人有足够的借口可以登门了解事情来由。
面对两个陌生人的到来，这户人家似乎并没有抗拒，不过奇怪得是除了家人之外，孩子的葬礼流程也显得特别奇怪，除了门口的白灯笼，就只有堂上哀痛的双亲和一套孩子素日的衣物，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青冥道明了来意后，那位哀伤又无奈的父亲这才把事情的缘由徐徐道来。
原来这是笑镇的传统，此地山水有灵，据说是上古传下来的习俗，每逢流年不利或天灾人祸，笑镇之上都会有这样的祭典举行，办法就是选中两名幼龄孩童，一男一女献祭于此地灵物，山水相环，名之“献仙”。
今年恰好轮到自己家，可怜他那三岁孩子，尚不及长大就惨死于此。
“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仪式？从未听说过！”
桃桃一时气愤，嘟囔道：“这不是伤天害理吗？”
听到小姑娘的话，这位父亲脸上哀伤更甚。
现在她们总算知道，为什么那天送祭的队伍里所有人的神色都是木然了，那是早就习惯的尊崇。
“那你们就这么眼睁睁得送自己的孩子去当祭品吗？为什么不带孩子走呢？”
面对质疑，这位父亲不得不道出自己的苦衷，“往哪里去呢？我们祖祖辈辈都依靠着这山这水，根本割舍不开！况且这献仙仪式一旦没有完成，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也太过分了，就没人管管吗？好歹这是一条人命啊！”就连青冥都觉得过分了。
“两位姑娘是外地来的吧，你们不知道这主持献仙仪式的人就是本地镇长，谁敢管这闲事啊？”
说完又抹了把眼泪，如今他不仅痛失爱子，就连夫人也因为思子伤逝变得神志不清了。
“哼，这事本姑娘管定了，我就不信了！”
桃桃听得这人间惨剧，已然愤恨到了极点。
青冥反倒对这灵物是什么有了疑问，“您说得这“灵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有人追查过吗？”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灵物究竟是什么，只知道孩子们要不就被送到山上去，要么就被沉到了水底，谁也没有看清楚过这灵物的真容，只是好像祭典之后确实本镇情况有所改观，因此所有人都确信灵验不敢质疑！”
他又抬头看了这两位突然拜访的客人，年纪轻轻似乎又语气甚大，不知何等来路要管自己这事！
“尚未问及两位姑娘所从何来？为何会对我们家的事如此感兴趣？”
听得主家询问，青冥倒是长了个心眼，暗中制止了差一点脱口而出的桃桃。
“您别顾虑，我等乃是路过之人，平素好打抱不平，既然这件事被我们碰上了，我们也想一探究竟，万一孩子们都还活着呢？”
听到这样的说法，这位父亲倒是也没有过多的怀疑。
从主家出来之后，桃桃对于这样的习俗颇为气愤，怎么能把小孩子当成祭品去做这样的事情呢？
青冥宽慰她，师父说这人间之事多有奇怪，此亦乃天理因果，我们现在还没弄清楚来龙去脉不可妄下结论。
只是这“献仙”一事确实透着古怪，看起来想要弄清楚这件事需要耗费些功夫和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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