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意识世界中的抉择
“这是……哪里……”
琳悠悠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白色，大片的白色，她站在白色地面上，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全都是白色。
全都是白色。
她自然不知道这里是意识的世界。
视线下移，左右看看摊开的手掌，又翻转手腕看着手背，这妥妥的真实感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我被雾忍抓去，他们把什么东西封印在我的体内，好像听他们说是…三尾？尾兽？接着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回村子找火影大人……”琳闭着眼捂着头艰难地回忆着。那时的她中了雾忍的幻术，喉咙像被上了锁一样发不出声音，两条腿如同被拧满了发条，只能机械地跑动着。
接下来的事情她也回想了起来——跑回村子途中看到了卡卡西，为了不让雾忍计划得逞，为了保护村子，她只能一头撞上卡卡西手中的千鸟，用自己的死来破坏雾忍的邪恶计划。
可当剧烈的电流遍布她全身时，幻术被剧痛浪潮冲散，琳的意识恢复了清醒。她看到卡卡西眼中难以置信的绝望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把卡卡西害了！
她想要出声解释，可力量流失的速度快到她来不及反应，声音甚至无法成型，只能发出游离的气声。
于是绝望的两人相互对视，这幅绝望的画面被更加绝望的第三人看在眼中，形成了世界名画——《绝望的二次方》。
这就是琳生前最后的记忆。
摇了摇头，重新睁开眼睛，她才意外发现自己是在走动的，就仿佛生前被施展了幻术一样，她的潜意识驱使着她迈开步伐。
但短暂的震惊和慌乱后，琳飞快的冷静下来。
她审视自身，并感知到是灵魂深处的一种渴求在驱使她。
这种感觉就像困意，在人放松时困意越来越强，但人想要保持清醒，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可越走，这股渴求感就越发强烈。
她开始燥热，开始保持不了冷静和耐心。一股自心底蔓延出的快感在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
琳很慌乱，她想停下脚步，可又想知道是什么在吸引着自己。她已经确定自己的确是死了，这片白色天地必然不是活人能待着的地方。
她不想再和之前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反正都已经死了，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在内心渴望的躁动下，琳终于用这套说辞说服了自己，开始加快了脚步。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琳终于看到了白色天地以外的物体。
还没看清那团东西的面貌，她就确定——那就是她所渴望的！
用最后剩下的一丝理智强行压下灵魂的躁动，她放慢步伐，用深呼吸来缓解内心那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的热量。对抗欲望让她的视线都变得模糊，直到走进了才看清那团散发着淡淡白光的物体。
这是一个还在沉睡的小家伙儿，她有着高贵的金色卷发，仿佛那就是世上最纯的金子。她的皮肤白皙，脸颊上有彩色鳞片的点缀，让原本的华贵气质多了一分俏皮。
琳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视线下移。
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像极了可口的奶糖，挑逗着她的味蕾。蓝色鳞片的鱼尾和金色长发搭配起来是那么的顺眼，琳竟然对这个长着鱼尾的小女孩没过多地感到惊讶，也许是被更盛的欲望盖过了诧异。
内心的呼唤如潮水一波波地轻抚着琳绷紧的那根神经，如恶魔低语般诉说着——
她想要她。
琳猛地摇头，后退了半步，但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又将她推了回来。她伸向小人鱼鱼尾的手止不住地颤抖，那是仅存的理智在和欲望做着抗争。
因为她清楚自己想要小人鱼，指的是要将她吃掉！
吃人，吃鱼，吃人鱼，前者是地狱，次者是天堂，末者是在地狱和天堂之间反复横跳。
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光滑的鱼尾时，鱼尾突然躲了一下，紧接着小人鱼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清澈但意识仍有涣散的眸子渐渐和琳对上。
对上眼的那瞬间，琳的意识仿佛被清水洗刷过一遍，烦躁的内心竟稍稍冷静了一些。
“你好？”琳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小人鱼瞪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默默看着她。灵智已经退化到不足两岁的她，自然无法和琳进行交流。而且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琳正在吃力地压抑着自己，压抑着让她感到恐惧的东西。
面对这个毫无防备的小人鱼，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中有一道声音不断在她耳边诉说：吃了她，只要吃了她，就能拥有你想拥有的一切。
可要是琳能做出生吃人鱼片的事情，她也没资格被带土刻骨铭心地爱着；
卡卡西拜她所赐，背上杀害同伴的阴影当场自闭，但被凯等人开导后，仍然不计前嫌挂念着这个唯二的同伴。
琳用行动证明了，她的温柔如水、如午后阳光般的温暖并不是写在纸面上的人物设定。
她内心的火山已经溢出了足以将她烧伤的炽热岩浆；她为了与本能对抗死死咬紧牙关、闭紧喉咙将痛苦的低吼堵在了胸腔；她暴躁地想要撕碎看到的一切，但搂住小人鱼的手臂仍旧那般轻柔，仿佛在抱着一具易碎的精致瓷器。
小人鱼能感受到她和恐怖的灼热只有一层皮肉之隔，但琳略带歉意的微笑和温柔的怀抱，又让她感受不到任何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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