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女道人的回答让他绝望。
“陛下的如何?玉林观的又如何?陛下的就是太子的,有差别么?”
说着话…
这女道人徐徐起身,门外几名鬼卒看她出门连忙行礼。
“拜见圣女。”
“等他死透了,再报官!”
这女道人正是张玉兰。
吩咐完这些,她徐徐走出酒肆,抬起头望向天。
她有一种感觉,不知何时起,天…变了!
…
…
颍川,日上三竿,城内董卓加重不断传来嘈杂的砸门声和斥骂声。
隔着一道门,董卓的弟弟董旻就感觉到来者不善,颤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朝廷办案,这里可是董卓董仲颖的府邸?”
“是!”
不等董旻回答,“哐”的一声大门已经被一脚踹开。
为首的官兵大喊道:“奉朝廷之命,拘捕董卓,其余家人就地看守!”
这话说得不容置喙,董旻慌了神儿…他想要回去请示兄长,但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
“我哥出了什么事儿?”
董旻挣扎着,被一脚踢翻,爬起来扯住一个军士惊慌的询问。
“呵呵…”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笑声从门外传来。
官兵们默契的让开了道,原来是洛阳令、司隶校尉司马防,他的身旁还跟着京兆尹王允。
司马防徐徐走到董旻的面前,他蹲下身子,目光炯炯凝视着董旻:“袁家与何进的案子,你们董家脱得了干系么?”
此时的董卓,听到动静已经走了出来,他望向院中的司马防与王允,登时明白了什么。
“唉…”
他先是如释重负的吁出口气,旋即闭上眼睛。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绑了,押走!”
此刻的京兆尹王允铁面无私!
…
…
武都,阴平两郡位于秦岭西翼南麓,汉中西北,这里是中原通往巴蜀的必经之路。
天师道的教主张鲁此刻正在此间传道。
倒是一封七百里加急的诏书送抵此处。
——“天师道天师张鲁接旨!”
宣旨的是一个小黄门,这种宣读圣旨的差事,往往小黄门都会趾高气昂。
可这一次,也不知道为何,面对张鲁时,小黄门极是客气,甚至都没有让张鲁跪地听旨。
“陛下有旨,敕封天师道第三代天师张鲁为益州刺史,治理益州,尝试推行政教合一之法,从即日起天师道为大汉国教,钦此!”
这…
一封诏书,使得张鲁无比惊诧,他目瞪口呆的望着这诏书,目光炯炯。
他…是益州刺史了?
益州要…要推行政教合一了?
尽管知道父亲的养子,天师道的治头大祭酒柳羽变成了太子刘羽,张鲁也想到的,会不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可…这“升天”也“升”的太突然了吧!
一时间,张鲁竟是木讷了…呆住了。
“张天师…”小黄门提醒张鲁道:“快接旨啊…”
张鲁这才回过神儿来,连忙接旨,“谢,谢陛下…”
作为一教之主,从惊骇中走出的张鲁是精通于人情世故的,他连忙招手,身旁的祭酒递来一袋钱币。
“天使远途劳顿,这些…”
说着话,张鲁就把这钱币递给小黄门。
原本而言,这种事儿,小黄门讨要个“赏钱”无可厚非,哪怕不给,他还得主动张口,只是这一次。
“哎呀…”小黄门连忙推迟,“张天师,不…该称呼为张刺史了,哎呀,咱家不是这样的人。”
这个…
张鲁有点搞不懂了,宦官不贪?这是啥情况?
难道…他张鲁没搞懂意思?不能明着送?
正琢磨着晚上的时候再送一次…
小黄门却将张鲁拉至一旁,“张刺史啊,以后天师道就是咱大汉国教了,张天师又与太子殿下是这么近的关系,以后千万…千万多多关照小的呀!”
小黄门一脸堆笑…
呃…
倒是张鲁,一下子,他就懂了,彻彻底底的懂了!
他这算是“平步青云”了么?
…
…
洛阳之外,洛河之上,雍丘之地。
无数学子围拢在这边,蔡邕正在宣读一封朝廷的诏书。
——“朕闻成周之制,取才于贡士,故贤者在职而其民有士君子之行,是以风淳俗美,国易为治,而教化彰显也。”
——“汉之取士本以‘察举’为主……今太子定漠北,荡胡虏,外患已除,汉室当兴,为此,朝改革取士之法,欲广纳贤人君子而用之。自今年八月为始,特设科举,以起怀才抱道之士,务在经明行修,博通古今,文质得中,名实相称。其中选者,朕将亲策于庭,观其学识,第其高下而任之以官。果有才学出众者,待以显擢!”
蔡邕的宣读,一时激起千层浪。
一名文人大喊道:“以后,不用推举也能做官了么?”
旁边有人接话:“蔡博士这不是说的很明白嘛,朝廷要开科举,以后做官得考试,再不用去央求名士推举了。”
一个痞子混混道:“那…是不是俺也能考试?”
众人哄笑:“你读过书么?这么多人考试…那考定比推举还难!”
痞子混混笑着道:“至少,俺觉得公平啊!”
蔡邕看着一干学子的反应,不住的捋须,一旁的桥玄徐徐走到他的身旁。
“鸿都门学之后,未来这太学的风向,怕是也要变了,蔡子觉得,此是福是祸?”
听过桥玄的话,蔡邕微微眯起了眼瞳。
他沉吟了片刻,“我听闻此科举是太子曾向陛下提及过的,那时候陛下觉得太过刚猛,于是就滞后了!倒是不曾想,近来陛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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