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由于刚刚的转移,还有此时汽车加速到极限的颠簸,侯寅森腿上的伤口被撕裂开来,侯寅森的裤管已经被彻底染红,和伤口粘黏在了一起,而鲜血却仍像是泉水一般泊泊向外流淌着。
旺达知道这种伤势,她也记得这种伤势。
她曾和眼前的医生一同治疗过有着同样伤口的无名少年,那时她竭尽全力,但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她的眼前消逝,而现在这一幕即将再一次在她的眼前重演...
他必须在十分钟之内...不...最多还有五分钟之内接受治疗,如果不能立刻止血的话...
此时一只染血的手掌却握住了旺达,她浑身猛地一颤,随后反握住那只手掌,她抹了抹脸上混杂了鲜血的泪珠,低声向着侯寅森念叨着没有力度的安慰。
“我会治好你的医生,我会把你带回家,你会没事...你会...对不起...”
话未说完旺达便止不住心中的痛苦,呜咽着道歉,而侯寅森却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反倒是露出了解脱似的神情。
“别自责,也不要担心,这正是我想要的,我确实就要回家了,我的家人正在等我...”
“你家人在...等你?不...不要这样,绝不能是这样的!”
旺达想起几人在山洞中闲谈时侯寅森曾提起过他的妻子和孩子,他那时脸上的笑容幸福到让旺达曾幻想过,如果自己的父母还活着的话他们会不会用这样的表情回忆和自己的过往,但此时旺达才发现,他其实和自己,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早就失去了重温那幸福过往的资格。
然而在他们两人苦大仇深的对着托尼发泄着自己的怨恨之时却是同样失去了至亲的侯寅森反倒为他们调节气氛,安慰众人。
那时旺达还曾在心里怒吼过,你怎么可能理解我们的心情。
但如今...
“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就和电影中那种最讨人厌的角色没什么两样了吗...”
此刻旺达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激烈的情绪溢满心房。
又是一串激烈的火星在吉普车的后挡板炸裂,但旺达的眼睛却紧紧盯着侯寅森腿上的伤口。
“放慢车速!”
旺达的声音平静且低沉,但却仿佛是一声惊雷在耳边炸裂,让人心生惧意,就像是酝酿着风暴的海面。
“什么?放慢?你确定吗?”
皮特罗有些不可置信的询问,但他的身体却快过头脑,立刻执行了旺达的命令。
颠簸的车身立刻平稳了几分,但车身上爆裂的火星却更加密集。
旺达却毫不在意的从车座下掏出侯寅森一直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她拿出剪刀裁开侯寅森已经染满血污的裤管,仍在冒血的伤口映入眼帘。
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消毒,旺达看着同样染满血污的双手,仿佛是为了寻求心理安慰一般在身上蹭了蹭,没有止痛药,但此时的侯寅森已经因为失血意识逐渐模糊。
旺达深深的吐了口气,随后她便仿照那日侯寅森所使用的方式将他腿上的伤口进一步扩大,她要寻找侯寅森被打断的动脉血管。
而跟在吉普车后的车队此时的火力却开始变得稀疏,但却并不是他们的弹药耗光,而是因为拉扎的主动命令。
随着距离的靠近,他已经能看清吉普车内众人的模样,他的脸上露出了残酷的笑容。
“抓住他们!至少留一个活口!那个女人一定要留下!”
在这么长时间的追击中,bmp-2上的30mm机炮一枪未发,而武装皮卡上的重机枪也只是在摧毁车体,试图逼停吉普车,这并非拉扎仁慈,而是因为比起单纯的泄愤,他更想要翻盘。
如果杀死这三人自然容易,但杀掉他们之后他除了这个不足五十人的小队便一无所有。
他的基地虽然是永备工事,大概率还能继续使用,但如今那场盛大的“烟花表演”已经将基地的位置暴露给了包括美国军方的每一个势力,况且此时基地大概早已经被背叛的扎伊娜所占据。
而十环帮也绝不是慈善组织,当十环帮发现扎伊娜已经实际上取代了他的位置后必然会毫无压力的将他的所有权利和资源尽数交给她,毕竟他当初也是由一场完美的背叛才取代了曾经的老大成为了十环帮在阿富汗地区的首领。
如果想要翻盘,那他就必须有足够价值的筹码。
原本他想抓回托尼·史塔克,毕竟这位年轻富有的天才才是最有价值的筹码,但如今托尼和彼得的行踪不明,他只能转而求其次的抓捕另外三人。
这三人对于拉扎来说既是人质,也是托尼和彼得的下位替代品。
人质自然不必多说,虽然作为领导者他连及格线都很难摸到,但在拷问敌人,激发敌人内心中的恐惧,发现敌人的弱点这一方面他却十分擅长。
早在和彼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就通过几句试探便清楚了旺达和皮特罗二人绝非是他的两个手下这么简单,至少彼得是无法轻易放弃两人的,而在他刻意将几人关押在一起后,托尼也逐渐的融入了其中。
只要抓住这三人,那他便有可能让托尼和彼得之间畏手畏脚不敢轻举妄动,如果操作得当,他也许能以这三人为牵制,再次抓捕到托尼和彼得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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