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的官越做越大,若不是出了今天这档子事,他在荆州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也没有少往家里扒拉东西吧?”
“你们家那些老东西,吃的是什么?喝的是什么?住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凭什么蒯家的孩童就有大房子,就有书念,凭什么你有自信,即便是今天散尽家财,也有信心东山再起?”
“你们蒯家有无辜的吗?又有哪一个没有得到过蒯越的好处呢?”
“今天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收拾你们管家,就是因为你们当初仗着蒯越的势力,蒯越仗着你们蒯家的势力,欺负了太多的人。”
“你口中所谓无辜的人,每一餐一饭都是沾满了仇恨与恩怨的,又哪里摆脱的干净?”
话说到这儿,蒯良已经一脸便秘。
鲁肃在这里到底放的什么屁?这种事情,无论是一千年前,一千年后,蒯良都相信不会有改变,这就是世间普遍存在的真理。
鲁肃为什么要提这个?是还想要更多,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承诺将所有的家财都奉献出来,再要又能要到哪里去呢?
“子敬,子敬先生,又何必如此吹毛求疵呢?人生一世,谁又能脱得了干系,独善其身,总是要复杂的牵扯在一起。”
“若因为这些事情,而对于那些无辜的老人孩子,求全责备是否有些强词夺理?”
蒯良带着些迟疑反驳着。鲁肃话说到这儿,他不能完全的顺着下去,但反驳也需要委婉口气,以免触怒了鲁肃。
“求全责备?莫非你家的老少吃的不是带着外人血汗的粮食吗?就你为了见我一面而献上万石粮草,这些粮草是你蒯家所有人一起耕耘几辈子能种出来的粮食?”
“你,你……”
鲁肃说的话让蒯良感觉很难缠,鲁肃就是在胡搅蛮缠,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蒯良还没有摸清鲁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挖苦自己?
“强词夺理,欲加之罪何患……”
“欲加之罪?这是欲加之罪吗?”
鲁肃冷笑着。
“子柔兄有所不知,我家里也是家财万贯,粮草堆积如山。”
蒯良一脸诧异。
“那你为何?”
“正是因为我知道我也是这样的人,这里面的肮脏手段咱们谁也会不清楚呢,都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你跑到我面前来装无辜,不是很可笑吗?”
“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子敬竟然知道其中的奥秘,那就应该与我同仇敌忾才对,为何……”
鲁肃冷着脸,摇着头。
“从来如此,便对吗?正是因为咱们这样的人太多,才有了今日的天下大乱。为了国家强盛,才需要革故鼎新,将你们这样的人割去一批……”
蒯良几乎已经要被鲁肃吓疯了。
“你真是个疯子,我们明明都是一样的人!”
鲁肃放肆的笑了。
“哈哈哈哈!这天下像我们这样的人太多了,确实我也得罪不起。但是要想要一个干净的朝廷,必须要割去一批。”
“我没能力直接解决这个顽疾,但我只知道将这些腐肉割去一些,这个国家就能健康长寿一些。”
“你,你要割我们的?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样是这样的人吗?”
鲁肃背着手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蒯良。
“我?现在我是拿刀的人?难道我会将自己的性命割掉吗?子柔啊子柔,你为何会这样天真?”
蒯良也终于不在拖在地上愤怒地站了起来。
“那你岂不是比我们还要不如?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吗?”
这样难听的话,却并没有让鲁肃生气。
他反而也是叹了口气。
“若天下掌权者人人都有刀口向内,自己割自己勇气,大汉又怎么会是今天这种局面呢?”
“我也只是一个熟人,只能尽量的用道德来约束我自己,约束了自己的家庭。至于你们的性命,刚好可以给我拿来利用。你说我是慷他人之慨,那也是没有办法,我认。”
鲁肃这话说的太直白了。让蒯良脸色发白,既是气的,也是吓的。
他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场面话只完全的用利益来讲。
“子敬兄,子敬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只要您高抬贵手,放我们蒯家这一次,家里所有的粮食、钱财、铁料,全可以拿走。即便是田地,我们也并不留。”
蒯良又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子敬兄办的这样大的事十分劳累,也该拿一些补一补身子,以我们家的家财,无论是多那么一点,少那么一点,送到玄德公手中,都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蒯良图穷匕见,直接改贿赂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既暗示鲁肃只要从中拿一点点,都是一笔巨大的钱财,同时也暗示鲁肃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刘玄德得到这么一笔巨大的财富,也只会高兴,不会深究。
“财帛动人心啊。”鲁肃点着头,语气和缓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蒯良瞬间脸上就绽放了笑容。
“成了?”
没想到费了那么多口舌,居然这么容易就成了,蒯良高兴坏了。
鲁肃扭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蒯良,把蒯良盯得有些发毛。
“子柔兄糊涂啊。杀了你们,万贯家财还是我们的……”
蒯良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起来了,浑身的汗毛直竖。
哆哆嗦嗦的说道。
“你,你,我我,子敬兄,杀了我们全家,夺了我们全家的财产,岂不会给玄德公带来坏名声?我蒯家的门生故吏也不在少数,做了这等残暴的事,到那时,尤其是荆州,乃至整个天下。都会传扬玄德公杀人夺财的坏名声啊。”
“如此一来,荆州百姓乃至天下的百姓又怎么敢归附玄德公呢?子敬兄三思啊。”
蒯良哆哆嗦嗦的扯着鲁肃的袖子,半威胁又半讨好。
鲁肃却仍然低着头,眯着眼,看着台阶下的快乐。
轻轻开口,露出自己白森森的牙齿。
“子柔兄,杀你们的是襄阳的人,和我家主公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家主公为了正义起兵帮助刘景升平定荆州,他的兵马他还没有进入荆州呢。”
鲁肃不再理会蒯良,左手奋力一甩,将蒯良拽着的袖子甩开。
门外便有两个人走了进来,将蒯良架了出去。
蒯良此刻面如死灰,浑身瘫软,在两个人的胳膊上两条腿拖在地上,连骂人的劲儿都没有。
站在一侧的庞季这个时候才敢长舒一口气。背后的白毛汗也已经打湿了自己厚厚的春衫。
咬了咬牙,便下定决心。走上前来,亲自向鲁肃求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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