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老池掏出对讲机,把齐翌的意见报了上去。
他和齐翌的机子在不同的频段上,他负责和王支队等领导联系,齐翌负责和行动组其他特警刑警沟通。
一路追逐,不知不觉就走了两三公里,彻底深入大山,手机和警务通早就没信号了,对讲机的数字集群模式也用不了了,好在他们手里的对讲机都支持多种工作模式,仍能跟其他民警通讯。
一边努力快速地追寻着嫌疑人留下的足迹,齐翌一边谨慎地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应该是片次生林,能看出曾经被大面积砍伐破坏的痕迹,但总体恢复的不错,多种多样的高大树木星罗棋布,非常茂密,树下杂草与灌木丛生,覆盖住了曾经砍伐树木留下的木桩,最底层还有大量藓类植物和菌子。
非常趋于原始的环境,让黄月瞳等人留下的痕迹难以遁形,但同时也掩藏着大量难以发现的危险,譬如毒蛇毒虫,凶禽猛兽,还可能藏着黄月瞳留下的陷阱。
相对来说,可能存在的陷阱才是最危险的,不论是ktv大堂忽然开枪的歹徒,还是储备间冰柜里藏着的带摄像头的遥控煤气弹,都足以证明黄月瞳就是个狠辣的疯婆子。
就连伙夫和冒牌货都不敢直接对民警下杀手,她敢,因为她已被逼上了绝路,她绝对犯下了妥妥要被枪毙的十恶不赦的重罪,为了逃避抓捕,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可能萌生了临死前多拉几个人垫背的想法。
越往下追,黄月瞳留下的足迹越新鲜,说明他们离嫌疑人已经很近了,齐翌甚至看见了一小片血泊,以及断续存在的血线。
“他们中有人受伤了,”齐翌精神一震:“是被野兽袭击了吗?”
老池狞笑:“正常,深山老林哪有那么好走的,没有野外生存经验,他们可能挨不过一个晚上。”
齐翌抬头看天。
山雨已经停了,但树冠上储存了大量水分,水滴仍淅淅沥沥的往下落,他和老池的衣服早就被打湿透了,脸上手臂上被草叶荆棘割开了一道道很浅的口子,又痒又疼。
这种情况下,他们一小时也走不了一公里。在前面开路的黄月瞳只会走的更艰辛。
又追了半个多小时,老池精神猛地一震,他听到前面传来的轻微动静!
不只是他,齐翌也听到了,两人同时比出噤声的手势,放慢脚步。
老池指指前边一颗大树,打手势说:我去看看,你在原地等我,自己小心。
齐翌点头同意,老池像只猴儿一样麻利地蹿上树,眨眼就爬了十多米,躲在树冠中张目四望,随后沿着树干溜下来,压低声音说:
“果然是黄月瞳!这帮孙子应该是走累了,加上到现在都没感受到我们追踪带来的压力,明显放松了警惕,在前面休息,还我人在割草,可能打算生火烘衣服。”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齐翌打手势:“悄悄摸上去,联络特警跟我们汇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中。”老池在前面开路,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他俩手上脸上又多了好几条细微的印子。
走着走着,老池不慎被只洋辣子蛰了下,他龇牙咧嘴的抽了抽冷气,脸都扭曲了,把那只不知死活的洋辣子拍落在地后抬脚就想踩。
“等等!”齐翌阻止他,在身上翻找一阵,摸出个证物袋,用镊子把那只洋辣子抓进带里,又耗费了些许时间,又在附近抓了十几只洋辣子。
老池不明就里:“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抓虫回去研究?”
“不是,”齐翌解释说:“给他们的,等会找机会把这些刺毛虫甩到那帮歹徒身上,帮受害者收点利息。”
老池目瞪狗呆,却不自觉的竖起大拇指:“够变态,我喜欢,就该让他们受受这种滋味……不过说实话被这玩意儿蛰一下真难受啊!”
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想挠又不敢挠。
齐翌从百宝箱似的口袋里摸出胶带,贴在老池小臂被蛰处,把刺进皮肤里面的细毛清理掉,说:“好了……走吧,给黄月瞳送礼去。”
老池点点头,继续朝前走,但速度比刚刚慢了很多。
倒不是怕又碰到洋辣子,而是他们离黄月瞳已经不远,速度太快发出的动静可能会惊到他们。
很快,齐翌和老池摸到了黄月瞳一行人身后,他俩躲在一颗高大的榕树后边小心观察。
眼前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山谷,乔木密度稀疏很多,以齐胸高的狗尾巴草和茅草为主,四周还分散着一团一团的墨绿色不知名灌木。
他们果然坐在此地修整,喝水的喝水,打盹的打盹,黄月瞳坐在一截断木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怎么只有五个人?之前在防空洞不是一直都有六组足迹吗?”齐翌有些纳闷,但很快想到冰柜里的那具老人尸体,顿时明悟:“冰柜中的尸体非常新鲜,估计没死太久,看来有一个人被他们料理掉了。
印象中现场没有血迹,尸体被沈文涛拉出来的时候好像也很干净,应该没有外伤,是掐死捂死的?”
思考死因只是习惯使然,齐翌很快放弃,双眼像狼一样紧紧地盯着猎物。
正这时,黄月瞳忽然开口问:“阿伍,你确定躲到这儿,齐翌他们就找不到我们了?”
“放心黄姐,肯定找不到,”被唤作阿伍的年轻人回过头:“我太了解齐翌了,他能力确实很不错,但从没进过山林,这方面经验为零,短时间找不到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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