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蛇吗？”顾长思的笑意隐藏在夜色中，那次露营遇到蛇，沈柠吓得钻到他怀里，整整一宿都抱着他不撒手。
“我怕呀，可是有傅求实呀。”沈柠忽的停住脚步，颤声道：“现在遇到蛇怎么办？”
“不是有我吗？”
“可是，可是，你不是傅求实呀。”沈柠的声音微微带着哭腔，又重复道：“你不是傅求实呀，我这是怎么了？我忽然好难过好难过，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难过了。我好像在想他。”
“柠柠，柠柠。”顾长思没有刻意用假声，“我可以是傅求实，我可以是他。”
“不，没有人能是他。”沈柠抬手揉揉眼睛，小声道：“走吧，不要扫了我们的兴致。”
皇陵山里的深夜，即使没有萤火虫也非常非常的美丽，神秘，安详，空气中流动着山野的气息……
顾长思和沈柠坐在帐篷里，周围安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你失望吗？一只萤火虫也没有。”
沈柠摇头，小声道：“不失望，那样的萤火虫美景见一次就好，何况我还画下来了。”
“那副画被江彦买了？”
“嗯。”沈柠点头，神情渐渐活跃起来，小声道：“那副画在帝景天成呢，还多亏了江彦买了那副画，否则，我连给沈叔叔买墓地的钱都没有。”
顾长思听这话，心里不爽，低头看看沈柠，伸手捞住她的一缕头发，道：“姓江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天天对他赞不绝口。”
“什么迷魂汤，喜欢的人当然要维护了，你喜欢的人你不维护她吗？”
顾长思一秒沉默，是啊，喜欢的人当然要维护了，可是，他那时不懂这个道理，而现在懂了，喜欢的人却喜欢别人了，造化弄人啊。
“你先睡吧，估计今天看不到萤火虫了。”顾长思很失望，大概以前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那我先谁会。”沈柠打个哈欠，这些日子她太累了，很快睡着。顾长思也迷迷糊糊的睡了，夜色沉沉，偶尔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沈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暗色中顾长思的脸出神，他有时候真的很像傅求实，是巧合吗？
可是，他确定又不是傅求实，沈柠有时候也恍惚，她轻轻爬过去，一点点看着他的脸，不是，他确定不是，虽然他们的眼睛眉毛似乎有点像，但是还是不是傅求实，傅求实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你在看什么？”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很像傅求实的声音。沈柠维持那个姿势，又微微靠近他的脸，“很奇怪，有时候，我真觉得你很像傅求实。”
“哪里像？”顾长思身子向上一起，沈柠赶紧后仰，身形不稳，身子斜歪出去，顾长思的胳膊伸出来挡住她，将她带到怀里，沈柠借机嗅一下，身上的味道也不是傅求实的味道，傅求实不喜欢用香水，洗澡只要一款柠檬味的香皂，所以，他的身上是有一种淡淡的柠檬香混合着男人的雄性气息。
“不是。”沈柠轻轻抽离顾长思的身子，道：“你用的什么香水？”
“永生之水”
“呵，倒和傅求真的用的挺像的，他的是无尽之水。”
“你闻过。”顾长思的声音淡淡，沈柠白他一眼，挪向帐篷门边，“几点了？”
“应该是凌晨三点。”
“马上可以看日出了。”沈柠拉开帐篷门，看向漆黑的夜幕，几尾光闪过，“哈，有萤火虫，求实，你快来看。”
沈柠回头，对上顾长思的眼眸，一瞬间，她反应过来，那不是傅求实，傅求实已经没了，“对不起。”
沈柠转过身，感觉到身后的人靠近，贴在她的后背上，低喃道：“没关系，你我都会习惯的。”
青黑色的夜幕下，几线光缠绵往复，“他们在交配。”顾长思俯身看沈柠，他目光灼灼，控制不住的想要她，可是沈柠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意思，只是静静的望着夜空，良久低低的轻叹一声，道：“不知道这几只萤火虫是不是我那年见的的？”
“萤火虫的寿命很短，肯定不是，不过倒可能是某只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
顾长思的话成功将沈柠逗乐了，她笑的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月牙还美。顾长思控制不住的伸手抚摸她的眉眼，沈柠没有躲避，反而握住他的手，细细打量，“你的手很长，手指骨节分明，也很像傅求实的手，如果单看这只手，我就觉得你是傅求实了，可是你分明不是啊，你见过他吗？”
沈柠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夜空中璀璨的星子，顾长思握住她的手，低语道：“比起你把我当陆念丰，我更希望你把我当傅求实。”
“可是，傅求实已经没了，你说，你说，我哥哥还在的，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他。”
“那你想傅求实吗？”顾长思满眼期望，沈柠微微歪着头，道：“想，也许我一直在想他，只是我不敢承认，可是今天晚上我都在想他，我还梦到他了。”
“梦到他什么？”顾长思握紧沈柠的手，见沈柠唇角一抽，道：“哼，梦到他和曲灵韵结婚了，烦人！”
“呵，曲灵韵在坐牢。”
“你知道曲灵韵？”沈柠抬起眼眸，顾长思意识到他说漏嘴了，便道，“曲灵韵谁不知道，她坐牢的事情满城风雨。”
“也没有满城风雨吧，傅家都把她的事情压下来了，她可是万芳芳看重的儿媳妇，傅求实也答应的。”沈柠的声音低低的，似乎一点精神也没有，
“你吃醋了。”顾长思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笑着看她的眉眼。笑道：
沈柠打开他的手，撇撇嘴，道：“吃什么醋？傅求实和曲灵韵吗？我才不吃醋。哼，我巴不得他们结婚呢，就曲灵韵那样的，不知道会惹出多少麻烦，我正好看笑话。”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顾长思躺下来，伸手一带，沈柠扑倒在他身上，“我身上更像傅求实，你要不要检查下？”
沈柠一愣，实现落在顾长思右边的胳膊上，“怎么，要看？”顾长思作势解衣扣，却被沈柠按住手，“不用了，赶紧起来吧，我回去再画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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