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清看到女孩的脸，瞳孔放大，充满了恐惧。
那人有一双大大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脸颊下的酒窝若隐若现，貌美如天仙。
是傅之南。
但她现在不是仙女，是恶魔。
“你……你要做什么？”林清清害怕得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傅之南坐到主驾驶的位置上，锁紧了车门，随意抽了几张纸巾擦手上的番茄汁。
看着缩到车门角落的林清清，她往车窗外抖了抖烟尘：“你怕我啊？”
林清清想都没有想就点头，她怕，怕得要死。
“那你还敢污蔑我。”傅之南又吸了一口烟，烟雾缭绕下，她的那双眼神尤其明亮，像一头孤狼。
“我错了，真的错了，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林清清身体止不住地抖，低声抽泣。
“道歉有用的话，我就不找你了。”
林清清听到这话，吓得都忘记哭泣了，猛地摇头，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傅之南：“那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傅之南带上手套，从车子隔层内拿出修指甲的钳子。
林清清用力摇她那边的车门，不管不顾地用身体去撞窗户，但车窗都纹丝不动，惊恐地看着傅之南离她越来越近：“你，你要做什么？”
傅之南抓起林清清的手，将林清清头上的发带扯下，胡乱将林清清的手捆绑起来。
林清清越挣扎，手上用发带打的结就越结实，她绝望地看着傅之南，眼泪止不住的流。
傅之南用钳子依次滑过林清清那做了精致美甲的指尖上，轻声问道：“你今天指了我几次？”
林清清一个劲地摇头，恐惧到发不了声。
“两次？三次？”傅之南自顾自地说话，手上的钳子停在林清清无名指上：“那就从这只开始好了。”
“这么漂亮的指甲，一整个连根拔起那肯定也很好看。”
阴恻恻的语气，听着让人心底发寒。
“啊啊啊！求你，求你放过我！”林清清的情绪崩溃了，尖利的声音破音。
“嘘。”傅之南的手放在林清清头上，温柔安慰她：“别怕。”
后头还有更可怕的呢。
林清清害怕得缩成一团，不敢再叫出声。
傅之南指向远处，声音柔柔的，没有任何攻击性：“你看到那潭水了吗？待会……”
她的话没说完，电话响了。
是秦凯风打来的。
她撕下林清清裙角处的布料，用来堵住林清清的嘴。
“别出声，不然下场会超级可怕哦。”
林清清拼命点头，她不敢。
傅之南按下接听键：“怎么啦？”
口吻正常。
那头传来温柔的声音：“在哪？没事吧？伯母让我打电话找你。”
傅之南环顾周围，没有发现异常，顿时松了口气：“没事啊，在逛街，准备回去了。”
林清清的身子缩久了变得麻木，不听她的使唤，人落到椅子下。
秦凯风：“那是什么声音？”
林清清忍着疼拼命摇头，受惊的眼神里满是乞求，示意她不是故意的。
傅之南眼神冷了下来，摸了摸林清清的脑后颈，稳住气息后笑着回话：“是一只流浪猫从垃圾桶上掉下来了。”
秦凯风其实就在傅之南看不见的不远处。
“南南，晚上一起吃饭吗？”
“好啊，我请你，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傅之南还是不放心，又看了一圈窗外，静得只剩下虫鸣的声音。
“我要付款了，再见啦。”
傅之南准备挂电话时，电话那头又说话了：“南南，你是个冷静的人，对吗？”
傅之南手指僵在原地，喉咙被什么哽住了，她艰难开口：“你，你都知道了？”
秦凯风：“我猜的。”
傅之南将叼着的烟捻灭，眉头都蹙到一起，“你怎么知道的？”
秦凯风：“因为你在抽烟啊。”
傅之南看了一眼脚下的烟头，自嘲一笑，原来是烟暴露了自己。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抽烟。
傅之南：“那这一回，你还会说‘是带着锋芒的善良’吗？”
她想知道秦凯风的答案，可又害怕他的答案。
秦凯风：“南南，你要学会守住底线，自由不是肆无忌惮，真正的自由是在条条框框里绽放自我。”
秦凯风说这话的时候特别认真，声音让人听着很舒服，是谆谆善诱。
没有批评，也没有赞同，而是跟她讲道理。
这样的话从没有人跟傅之南说过。
她以前的圈子只会将刀放在她手里，跟她说，肆意干，不留余地。
“我妈他们知道吗？”傅之南沉思许久后才开口，将手从林清清的脖子上拿开。
秦凯风：“不知道。”
傅之南松了口气，“那你可不许告诉他们。”
秦凯风的声音很轻缓，像微风一样，温暖又治愈：“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小秘密。”
风从窗户钻了进来，挑动她的长发，也拨开了傅之南脸上的云雾。
她的那双小酒窝陷了下去，发自内心甜笑：“谢谢你，秦凯风。”
秦凯风：“那我在一楼餐厅等你。”
傅之南：“好，我很快就回去了，守住底线跟约束下的自由，我都记住了。”
傅之南挂掉电话后又点上一支烟，没抽，怔怔地看着烟雾在风中飘摇。
她在跟过去的自己告别，决定要好好管住自己阴暗的另一面。
她没说话，林清清也不敢动，可身体一直绷着也支撑不住，又撞到车门上了。
傅之南将林清清嘴巴里的布条跟手腕的发带都拿开，手一搭没一搭的敲打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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