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除夕夜变
时间便又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
苏慎行在这期间，又炼化了镇妖塔中的三只妖魔。
浩然正气，艰难地增长到了两尺二寸。
当然，若是让其他天天埋头苦读的学子知道。
他在短短的几天内。
在举人境内，突破了一境还嫌艰难。
肯定会恨不得，吃柠檬把自己酸死。
至于功法奖励，聊胜于无。
只有一门名为“灵目”的功法。
让他稍微有些兴趣。
这门功法，能够让眼瞳的敏觉度提高。
更加轻易地，捕捉到敌人的动作。
契合外放的神识，战斗力能够稍微得到提升。
当然了，按照这门功法所述。
若是能够将这灵目修炼到极致。
那么甚至能够，上观碧落，下望黄泉。
这日中午，苏慎行照例去塔中巡逻。
如今，以他的修为实力。
已经能够去到第五层巡查。
只不过，五层的那些妖魔鬼怪，生命力太硬了。
苏慎行没有看到一只妖魔鬼怪，是处于生命尽头的。
想要以手中“善”字，加快炼化速度都不行。
至于像对付那只大力邪魔那般。
将这些妖魔鬼怪，拉入纯白镇妖塔。
他暂时还不打算这样做。
之前他能够对付大力邪魔。
也是因为那只大力邪魔，身上的“破绽”很明显。
“后天境的神魂之力，不好对付。”
“干掉那只大力邪魔，都已经是底牌尽出了。”
苏慎行巡逻完以后，就回到自己的房中。
这几日，天色一直昏沉。
大雪没有，但小雪却是下个不停。
苏慎行洗好的被子，晾到现在都没干。
好在，如今他的武道修为已不弱。
一身气血如烘炉，不盖被子也没事。
除夕夜前一天。
苏慎行请假离开学宫后。
去酒楼外带了份好酒好菜。
随后来到京城的一处小宅院。
这座宅院很小，却是当初那位收养他的博士，留给他的遗产。
“许师，我来看你了。”
如今的苏慎行，既是原来的苏慎行，也是大季的苏慎行。
两者的记忆已经彻底相融，情感也一并继承。
他拿出扫帚，开始清理这座不大的宅院。
许师一生未娶，为人潇洒清闲。
听学宫内的一些前辈所言，许师当初也是孤儿出身。
但自小天赋过人，勤奋好学。
吃着百家饭，靠在私塾外蹭课，开始修习文道。
苏慎行如今的记忆，也已经很模糊。
只是隐约记得，一个中年大帅哥的面貌。
对于他而言，许师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但奈何，他又一次“幼年丧父”。
也正是这些经历，让苏慎行自小养成内向，孤僻的性格。
苏慎行回忆着当初的记忆。
在门外的公用水井中打了几桶水。
用湿毛巾里里外外地擦了一遍。
小小的宅院，重新变得干净整齐。
苏慎行在屋中找出香，点燃之后，对着许师神位行祭祀之礼。
每一个礼仪动作，都标准到极点。
对于文道弟子而言，礼乃必修。
礼毕之后，他将外带的酒菜带到正厅，摆在桌上。
放置两套碗筷，酒杯。
他先是将对面的酒杯斟满酒，再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紧接着，就默默地吃饭。
许师对他的教导是，食不言，寝不语。
北风在窗外吹过。
如盐般的细雪，飘落到刚刚打扫干净的院落中。
“许师，明年寒食节时，我会再来看您。”
苏慎行将餐具收拾好。
拿着食盒，刚走出大门。
就见一个穿着厚棉衣的少女，手里同样拿着食盒，等在门外。
“你是苏公子吗？”
那少女见到苏慎行，连忙温声细语地问道。
“我家小姐让我将这些吃食，送到这里来。”
“你家小姐？”
苏慎行脸上露出讶异之色。
“我家小姐姓沈。”
“她让我将这个交给你。”
在苏慎行恍然大悟中，那少女将手中食盒递给苏慎行。
苏慎行接过，那少女就匆匆地转身离开了。
打开食盒，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嘴角露出淡淡笑容。
而后将纸条叠起放好。
这是沈予月特意送来的，她知道往年苏慎行都会在今天，来拜祭许师。
“还未入门，就想要当苏家的当家主母了？”
但在他心底，依旧是有一股淡淡的暖流流过。
十多年的寂寞，他也同样继承过来了。
这是第一次，有除许师以外的人，关心自己。
除夕夜临。
京城的夜空，亮如白昼。
到处都挂着明亮的大灯笼。
街道上，人们的脸上都是笑容。
脚步匆匆地，往自己的家里赶。
这一夜，家里的娘子孩子，都等着自己回去吃团圆饭。
学宫内，周遭也都是喜气洋洋。
留在稷下学宫过年的学子并不少。
有的是家太远，来回一趟花费时间极长；
有的则是继续苦读，为来年春考做准备。
镇妖塔中。
苏慎行站在窗边。
望着那飘落的雪花。
“百年之前，曾经有妖魔鬼怪，妄图借年兽之气，冲击镇妖塔。”
“李博士特意提醒我，让我今晚小心。”
苏慎行望着远处的黑暗，眼睛微微眯起。
随着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一年，也逐渐走到尾声。
铛铛铛——
铛铛铛——
……
伴随着十二声钟声响起。
大季，也踏入到新的一年。
苏慎行往镇妖塔的牢房走去。
就在这时！
他的瞳孔猛地微微一缩！
一股特殊的气息，自四面八方冲向镇妖塔。
那股气息中，带着极其可怕的负面情绪。
就像是一个巨浪，拍向镇妖塔。
苏慎行隐约间，看到镇妖塔外有道道耀眼的浩然正气贯穿天际。
可在镇妖塔中，有温和的声音响起。
塔内的那些圣人文章，都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镇妖塔就被笼罩在一个特殊的空间内。
无法再和外面相通。
一个个文字，快速地从那圣人文章中飘出。
落到四周的墙壁上，使得整座镇妖塔看起来，都仿若像是由那文字所铸成的一般。
原本摇摇晃晃的镇妖塔，逐渐变得平稳下来。
但是！
那些原本，封印着牢房门的圣人文章，却是变成了白纸一张。
那一间间牢房，再也困不住那些妖魔鬼怪了！
苏慎行所在的镇妖塔一层，那些牢房，大门缓缓打开。
一只只面目狰狞的妖魔鬼怪，从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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