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就便走路边聊起来。
“女皇史无前例惊蛰祭拜土地,我觉得跟正月十五巡游九安城,被刺杀一事有关。”
“才被刺杀没多久,又跑出来,说没问题谁信啊,弄不好圣上要钓鱼了,听说初一有个九卿里的一个人,抓了江海钓鱼人的一个不小的头目,献给了圣上,被圣上困在皇宫内湖里,几天就服了,开始教钓鱼,圣上可是很中意呢。”
“钓刺客?”
“说话都说不明白,九卿里的谁?”
“我哪知道,我也是听来的。”
“钓鱼确实很容易让人上瘾,估计圣上也就新鲜一阵子。”
“别说些没用的,钓鱼有什么乐趣,无聊枯燥,还不如去凤吟馆里听个曲儿呢,我是觉得啊,圣上这次惊蛰祭拜,极有可能是想让刺客,再跳出来一次。”
“我听说刺客跟二皇子有关。”
“这事不能乱嚼舌头。”
三人瞅瞅周围,虽然没有人注意他们,还是止住了说话,开始安静走路。
四神街的人很多。
女皇的宝塔轿子经过之处,百姓纷纷跪拜。
苏合眼看着女皇轿子过来,盯着盘在上面的黑色真龙,想到自己如今已经过了转脉期,已经可以使用五根银针,若是那黑龙做针,着实不错。
但也只能想想,这时候要真上去抢龙,下场肯定好不了。
四神街两边的铺子里,商铺都是开着门的。
一个裁缝铺子门口,有个妇人坐在凳子上,挑着针线。
这个举动有些问题,大业的习俗里,惊蛰这天,女人是不允许动针线的,因为‘恐伤龙睛’,是对天子的不敬。
可女人确实明目张胆地玩针线。
在妇人的旁边,有个写字摊子,是苏合见过的老年秀才。
对面的人群里,有个推车的屠夫,人们都捂着鼻子与那屠夫保持一定距离,因为车子里的杂碎实在太熏人了。
还有一些奇怪的人,都在盯着女皇的巡视队伍。
走在女皇前头的黑袍僧人,正在念诵佛经,领头的黑袍僧,突然停下,所有的乐声也同时停下。
他开始快速捻动金色佛珠,然后把头转向人群,目光逼开了一条路,定在挑动针线的妇人身上。
妇人缓缓抬头,与僧人对视,嘴角轻蔑一撇,手上的细针同时弹出。
一道白光刺向僧人。
僧人二指夹住细针,眉头一皱,就听一声炸裂,细针爆开烟雾。
现场一片混乱。
苏合见到发生异样,忙去拉着同门三人,跃上了最近的二层屋顶,远离了危险地方。
像他这般的人有许多,一时间街上乱了,街道两边的屋子顶上,落下许多人来。
放针的妇人,弄乱了女皇的祭祀队伍,又弹出一根细针,针上挂着细线,她踩着细线如同飞在天上。
妇人身影极快,绕着女皇的宝塔轿子开始转圈。
女皇护卫见状,忙抽刀持枪去拿刺客。
结果没走几步,身子就断成几截,那妇人竟是在附近布置了阵法,许多肉眼瞧不清晰的线,布满了空中。
女皇在轿子顶尖上,俯瞰下方一切,不为所动,一言不发。
老年秀才见到妇人动手,优雅地提起笔来,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了一句话:女氏掌朝,天地不容。
白纸上八个字,落笔惊风,四神街陡然换了天地。
女皇冕旒微微晃动,抬头看了一眼变色的天,玩味地说道:“以儒道笔墨遮住此街四神,有些文采,可惜是个秀才。”
话音轻飘飘落在人们的耳中。
立马文臣之中跳出个臣子,站在空旷之地,只是轻声哼了一下,手上就多出个染了墨汁的大笔。
对着空中写了四个字:“除患宁乱”。
四个大字瞬间印入空气中,化作一股大风,往四周吹去,吹散了老年秀才的文风,让天地回归本色。
黑袍僧人此时已经齐齐坐地,开始诵经。
一道道金光降落,落在叛逆的身边,足足数十人。
女皇贴身侍卫煞气浓重,开始挥刀斩断妇人留下的丝线,很快就将困阵砍破。
这伙刺客,并不恋战,见到失败,便准备离开。
“一次刺杀不成,还敢来第二次,且看今日你们何处去?”顾封也在护驾队伍里,他拔出长剑,急速冲向玩针的妇人。
煞气一出,吹倒一片人,长剑封喉,妇人丧命。
“顾将军,留活口。”有女皇的贴身太监总管见到顾封杀人如砍菜,忙提醒道,表情很是为失去活口而痛心。
一众人马开始除乱的时候,一辆猪杂碎车翻了,臭气让人们更加混乱。
有个屠夫快速切砍着兵士,然后在女皇侧面无人守护的地方,偷袭上来,刀势凶猛,大有开山的力道。
女皇看了那边一眼,掰动一下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
下方被锁住的黑龙锁链,随之解开,黑龙瞬间上冲,一口将那屠夫吞进腹中,然后盘旋在女皇的头顶,黑云遮天。
苏合见到这次不算漫长的刺杀时刻,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莽撞,大业女皇的身边人才无数,他们这些人力量虽然不简单,可是一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苏大夫,你也看热闹呢?”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苏合耳边响起。
苏合见到是赌徒赢柳,这个赌徒还在九安里逗留,估计这里的赌坊已经将她拉了黑名单。
“好看的很。”他说道。
“咱们赌一把,猜猜这些刺客是谁的人?”赢柳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